是时,屋内一片安静,甚至能清楚地听见几个人的呼吸声,然阿清说完这话也就彻底清醒了,早就说头脑发热时不该说话,有句话叫祸从口出,看来这道理可真不是假的,尴尬地笑了两声,末了,还不忘把锅再次推还给离忧。
“行了,我也算明白了,爹你的意思就是,这事都赖我娘是吧?”
离忧慌里慌张地回怼道:
“你胡说,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他们之间各有说辞,相互推脱,吵得久久脑仁都疼,越想越生气,那只白嫩的小手“啪”地拍在桌子上,呵斥着。
“还吵!”
阿清阿欢同离忧一个激灵,适才乖乖地住了口,却还在用眼神激烈交战着,而久久这气性诚然也是不小,她心道若是不给这两只小天狗崽子一个教训,想必她们日后都敢把天捅破,拿过桌上的鸡毛掸子,严厉道:
“我让你俩练功,你俩跑了不说,还出去惹事,今天我非好好收拾你们不可。”
阿清阿欢也不傻,这鸡毛掸子可比藤条要痛得多,见这情况不妙,便一起转身向外跑去,却不想被久久用仙术捆住,登时就将她们拽了回来,拼命挣扎几下也没挣开,与此同时,阿欢仿佛脑子抽了一般,喊道:
“你不能打我!我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吗?”
阿清顿感心塞至极,都说有弟弟或妹妹就是麻烦,而她这妹妹,不光麻烦还缺心眼,总说着一些不招调的话来平添久久的愤怒,也让她陪着她这个麻烦的傻妹妹,挨了一顿自她出生以来最疼,时间最长的毒打。
挨打后的阿清阿欢跪在桃花树下矮桌旁,也不是她俩不想坐,只是这屁股肿得太大,且又火辣辣的疼,实在是坐不下,只能跪在垫子上揉着屁股,而离忧也带着满脸的嘲笑,走了过来。
“你们俩啊,真是让你娘没一刻安生。”
阿清撇撇嘴。
“我娘下手老狠了,再说那话是阿欢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打她就好了,打我干啥。”
阿欢白了阿清一眼。
“我哪知道娘会更生气?我本来”
顿了顿,一副不说也罢的委屈模样,挥挥手道:
“诶!算了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又抬头问向离忧。
“爹,我俩今天放出来的到底是谁啊?”
离忧自行倒了杯清水,喝了一口。
“是一条叫俏儿的青蛇,当年因她要吸取你们姥姥奶奶的修为,被你们师公抓住,送回了妖界治罪,现在可好,经你俩这么一闹,也不知她逃到哪里去了,她向来心术不正,你们务必要把她快点抓回来,以免惹出什么事端。”
阿清发懵地望着离忧。
“爹,你在开玩笑吗?”
离忧轻笑一声。
“你觉得呢?你们惹出来的事,当然你们自己负责了。”
这话怼得阿清真是没有还嘴的余地,谁让这是事实呢,而她诚然就讨厌这种事实,无奈地垂下头叹了口气,半晌,又抬起头问了句。
“那你会出手帮我们吗?”
离忧想了想,继而,那痞气无赖的模样再次展现出来。
“基本不会,这跟我又没有关系,也不是我放的。”
阿清阿欢的心中顿时有如万马奔腾踩过一般,深感扎心得很,若是此时她俩身上有什么涉及内里的伤势,那想来一口老血喷涌而出也不是不可能的,再次叹了口气,阿清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那如果今天这事是我娘做的,你帮不帮?”
离忧白了她一眼。
“这根本就不可能!”
阿清再次道:
“我说的是如果。”
离忧斩钉截铁地回答着。
“没有如果,今天妖王要说是你娘做的,那纯粹就是诬陷,我不打他就不错了,谁会相信他,你脑子没病吧,这种幼稚的问题也要问。”
阿清内心再感受创,却无言以对,可一旁的阿欢再也忍不住了,那是一蹦足有三尺高,不满道:
“爹,你太偏心了吧!凭什么到我们这就肯定是我们惹祸,到我娘那就是她肯定是被诬陷的,还有我和阿清才五百岁,五百岁啊,我们还是个孩子,你要我们去抓这什么俏儿,这怎么抓啊?”
离忧潇洒一笑,带着几分痞气。
“不好意思,这是你俩惹出来的事,该怎么抓也应该是你俩自己想。”
阿欢吞了一口口水,目瞪口呆又不可置信地凝视着离忧,离忧从容地喝了一口杯中清水,继续道:
“所谓逆境才能成长,锻炼一下,也许你娘就不用那么愁你俩的修为武功了。”
阿清阿欢开始撒泼打滚,并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吼叫。
“天理何在啊!你们就任由你们那可爱漂亮的女儿,惨死于蛇妖手里吗?我不管,反正我不去,我不去,啊啊啊啊啊啊啊”
离忧向来喜欢看别人出糗,即便是他女儿,他也同样好笑地看着她俩,良久,才提醒道:
“能不能死在蛇妖手里我不知道,不过你俩再这样,我想你俩可能会先被你娘打死。”
这话确实有道理,想那蛇妖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个只会吐芯子,身子软趴趴的无毛小兽,长得丑不说,连气势都没有,而久久可不一样,她发起火来那才叫真正的可怕,下手又重又不听解释,就从现在这屁股肿得老高就能看得出来。
是时,阿清阿欢登时起身跪好,欲哭无泪地看着离忧,那一双水汪汪的狗眼也着实让人心生怜爱,无言相看半晌,离忧这心也就稍稍软了下来,松口道:
“放心吧,必要时我和你娘会帮忙的。”
丢下这句承诺,便起身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