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番外之离忧的新发型(1 / 2)

阿清坐在树下,眼里带着伤感的神情,望着那片翠绿的竹林,她因何事而伤感,自然便是三个月前在凡间发生的事,也就是因着抓那该死的柳眉,她俩用了许多年的小竹壶光荣献身了,彼时的离忧曾说会重新做给她俩,但至此之后,他也没有兑现承诺,是以阿清对此事极为不满,她觉得作为一个父亲,不兑现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这是一件多么可耻之事,既知可耻却还要故意而为之,那就是离忧的不对了。

所谓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往日她和阿欢犯错时,久久都会结结实实打她们一顿,但阿清诚然是不赞同动用武力这一套的,虽然她不肯承认是因为她打不过离忧,只说是因为她是个大度的小神仙,当然不会用这么不君子的行为来解决事情,何况她孝顺,略施小惩给离忧一个教训,让离忧兑现承诺就好,她晓得离忧一向臭美,若是用离忧最在意的形象之事来威胁,离忧一定会因此痛改前非,将水壶还给她,然具体怎么施行惩处,阿清还是坐在桃花树下冥思苦想了一番。

要说这形象之事无非就是脸面,举止和服饰了,举止方面大概是没有什么办法,谁让离忧天生就拥有这一身潇洒气质,甭管他做出何举动,看起来都十分好看迷人,从不叫人觉得有不雅之处,况且离忧这脑袋瓜太聪明,若是哄骗他做搞笑姿态,恐怕也不太现实,那从服饰下手呢,好像也不怎么合适,毕竟这都是些身外之物,剪坏它们离忧照样不疼不痒,搞不好他还得感谢她们,然后再去磨久久给他做几套新衣服,至于这脸吧,那根本就不可能碰了,简单来说,倘若她和阿欢敢伤了离忧的俊脸,那都不用等离忧生气,久久就能先将她们送去体验一下投胎的感觉了,想到这,阿清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行不行,得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为了个水壶就把命送出去,显然不太值当,还是再想想吧。“

咬着肉乎乎的小手指又深深地想了一会儿,却听对面的阿欢拿个话本子笑得合不拢嘴,阿清下意识地被笑声吸引过去,瞧了瞧阿欢,她估摸着司命仙君应该是又写了什么好笑的桥段,只是此刻的她没有心思去问,就将视线收了回来,眼光却不经意扫到了阿欢后背,那一处被俏儿薅掉的毛如今也长得七七八八了,但还是足以看得出来没有完全长完。

参差不齐的毛发让阿清皱了皱眉头,心想她平时看不见自己的后背也察觉不出什么,现在看到阿欢的方才晓得原来这么丑,恍然忆起先前离忧给她们荷包时,还调侃过她们,说有了荷包里面的东西她们会更加好看,结果那荷包里的东西就是她们丢失的毛,那时觉得离忧是在奚落她们,但现在看来这句话果然不假,有毛的确是比无毛要好看。

可常言道无心插柳柳成荫,就因为这句看似无意的心中感慨却让,阿清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啊,没毛不好看,那没头发岂不是会更难看,离忧平日也不少宝贝他这头发,要是给他剪短点,也能让他感到什么叫切肤之痛,再说这头发还可以再长出来,也不至于让离忧太过生气,终究也比毁容强吧,便打定了此主意,还将这事也同阿欢说了说。

“你转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阿欢敷衍地转过身来,眼睛却不离那话本子片刻。

“啥事?”

阿清神秘道:

“我想出一个可以捉弄咱爹的办法,你想不想听?”

阿欢突然来了点兴致,放下手里的书,询问阿清。

“怎么捉弄?”

阿清如实回答。

“其实很简单,咱们就给咱爹剪剪头发,他不是最爱臭美嘛,要是毁了他的形象,他肯定会特别难受。”

虽说阿欢一直都在找机会想杀杀离忧的锐气,但是这么突然她有点不放心,毕竟她以前想的也就是在言语上和离忧一争输赢,现在却见阿清想在他的形象上面动土,她不晓得是什么深仇大恨让阿清做此决定,便困惑地问了句。

“咱爹怎么你了?”

说起这事,阿清就不怎么痛快,气势汹汹道:

“你是不是傻?咱俩的水壶他做了吗?他欠东西不得还吗?但你看他有还的意思吗?我这不是被逼无奈才要给他点教训嘛,我这是正义之举。”

说来阿清要是不提这事,阿欢都没有想起来,此时她一说,阿欢立马来了劲,拍案而起道:

“对,得让他还,这都多长时间了,真是太嚣张太过分了,就用你的办法收拾他,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阿清一脸坚定。

“就现在,咱娘刚好不在家,他也正在屋里睡觉,这个机会多难得,你看行不?”

阿欢琢磨半晌,觉得阿清说得有道理,久久不在就没人看着她们,也没人给离忧通风报信,这样离忧就能一直睡觉,他们就可以顺利实施计划,要不然等离忧清醒的时候,估计咱俩想近他身都难,便点点头同意了。

“行,走着,咱们现在就让咱爹知道知道,什么才叫悔不该当初。”

就这样,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阿清阿欢真就各自拿着一把剪刀,蹑手蹑脚地进了离忧的房间,还一左一右,不声不响地爬到离忧身边直到成功蹲在离忧旁边,阿清才小声道:

“准备好了?”

阿欢点头示意万事俱备,只差动手了,阿清心领神会,与阿欢一齐拿起了一缕头发,一剪子就将头发一分为二了,报复的快感自心中升腾起来,让阿清阿欢着实感到爽快,便就都没有注意对方到底剪得如何,只在乎自己手里这一亩三分地了,忙活良久,阿清终于将她这边的及腰长发剪刀了离忧的胸前,满意地拿着离忧的被剪下来的头发,看着出自她手的作品,不经意抬眼想看看阿欢的情况如何,哪想抬眼瞬间,阿清就愣住了,手里的头发也滑落在床上,喃喃道:

“你……你干啥呢?”

阿欢闻声回应。

“剪头发啊。”

阿清指着那一半短发,强忍怒气瞪着阿欢。

“我让你剪头发,谁让你剪这么短了?你傻啊,你咋不直接给咱爹剃度出家呢!”

阿欢伸头看看,发现她剪得确实是比阿清那边短了,而且短得还不是一星半点,但说到底这主意是阿清出的,让她理解错误也是因为阿清没把话说明白,阿清又没说到底剪到哪里,现在还敢责怪她,也不知道阿清究竟哪儿来的脸,不过她心胸开阔,就不与她这个说话都说不利落的傻狗计较了,便道:

“你要是羡慕你也剪成这么短,谁拦着你了?”

阿清被气笑了。

“呵,我羡慕你个屁,我是好心提醒你,你现在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阿欢回怼句。

“这过分的事也是你先想出来的。”

阿清无言看了她片刻,决定破罐破摔了。

“行,我不管你了,反正我这边还是长发,咱爹顶多就骂骂我,可你那边就不止挨骂这简单了,你把咱爹现在弄得奇丑无比,他肯定会跟你没完,你自己受着吧,我走了,我不管了。”

阿欢想着阿清这话说得不错,好歹阿清还给离忧留了长发,虽然比照之前要短,但还是可以束发,基本没什么影响,可她这边就纯粹是短发了,即便看着挺美观的,只是先半长半短的,难免有些怪异,便还是决定将阿清一起拖下水,就算挨打也要一起挨,不然她这心里就不平衡,压低嗓门,叫向正悄声要爬下床的阿清。

“你回来。”

第一声后阿清没有理她,她赶忙威胁道:

“你再不回来我现在就把咱爹推醒,到时候咱俩一个都跑不了。”

阿清还是不为所动,继续向床下去,阿欢气急了,心想她给过阿清机会了,是阿清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她心狠手毒了,拿起剪子将仅存留了一边的长发,几剪子就剪成了短发,而这一举动也诚然吓地阿清急速爬回来,震惊道:

“你你你你到底要干啥?”

阿欢不甘示弱地喊着。

“是你逼我的,现在咱俩一个都跑不了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阿清阿欢呼哧带喘地互相瞪着对方,竟忘了离忧还在睡觉的事情,一阵因生气而急速呼吸之间,突然听见自离忧口中传来的声音。

“你俩要干什么?”

这熟悉的声音这才阿清阿欢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也顿时感到背脊发冷,猛然发出凄厉的嚎叫,噔噔几步就跑下了床。

“啊……”

离忧本还疑惑她们在做什么,然还没等弄明白,就被她俩的嚎叫声震得本能地起身,却在起身瞬间,就看见满床满身都是头发,他怔了怔,随后马上摸摸自己的头发,却发现这不摸还好,一摸才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头发,阿清阿欢竟然胆大包天地把他的头发给剪了,离忧气极了,顿时冲着她俩的背影大喊:

“你俩给我站住!”

阿清阿欢自然不傻,这种情况谁会站住啊,纷纷急匆匆地向外跑去,但奈何离忧这大长腿占了不少优势,瞬间就堵住了她俩的去路,还冷笑着手指自己的头发,问道:

“你俩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离忧这恐怖的笑容,阿清心下就如打鼓般咚咚狂跳,手忙脚乱又欲哭无泪地解释着。

“爹,这这就个意外。”

离忧瘆人的笑声传了出来。

“意外,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阿清惊恐万分。

“爹,你不要笑得这么恐怖行不行?这不都是你自己作的嘛,是你先说话不算数的,说好了做水壶的,都这么久了你也不还我,所以我才”

话还没说完,就见离忧盯着她和阿欢,还顺手拿起旁边的竹子,阿清顿时收声,同阿欢摆出防卫的姿态。

“爹,我俩可是你亲生的啊!你难道要打我俩?还要拿大竹子打?”

自阿清阿欢出生以来,离忧从来都没有打过她们,即使此刻的他有多么义愤填膺,但毕竟这是他的亲生闺女,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对她们下狠手,而且这竹子原本也就不是用来打她俩的,是离忧早就备好要给她们做水壶的,只不过晚了一步,倒让她们把他的头发给剪了,便嘴上威胁道:

“我我我我我去给你俩做水壶去,我不打你俩,等你娘回来的,我让你娘抽死你俩。”

话毕,离忧转身进屋,在久久梳妆镜前鼓捣着他的头发,嘴里也嘟囔着。

“这剪的什么玩意,真是气死我了。”

又回身拿起床上的剪子,开始对着镜子修剪起来,见阿清阿欢还敢扒在门旁偷看他,他再次威胁道:

“你俩别在这儿看我,我告诉你俩,这事咱们没完,我肯定告诉你娘。”

闻听离忧说得不像假话,阿清阿欢转头就跑去了天宫,直奔望月阁而去,眼见院子里无人,她俩匆忙扫视一圈,才从未完全打开的窗户缝中,看见凌风在正殿批阅公文,婉月在旁陪伴,阿清阿欢登时就跑向正殿,而突如其来的推门声也让二人抬头看去,见是这两只小天狗崽子,婉月柔声带笑。

“今天不是你们爹娘的生辰吗?你们怎么来了?是来等我们一起去吗?”

阿清阿欢委屈地扑到婉月怀里,诉苦着。

“月姨,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可怜巴巴的模样顿时让婉月心疼极了,忙询问道:

“怎么了?”

凌风也忙里偷闲喝了口茶,一脸了然地笑了笑。

“是不是又惹你们娘生气了?”

阿欢抬起头,撇撇嘴。

“不是,是惹我爹了。”

凌风打趣道:

“反正他从来不打你们,怕什么?”

阿欢含屈抱怨。

“我爹是不打,可我娘真打啊,师伯你不知道,都是阿清这家伙瞎胡闹,把我爹的头发剪了,我爹就生气了,扬言要跟我娘告状,还说要让我娘抽死我俩。”

对于阿欢说的这个版本,阿清很不满意。

“说得好像你没剪似的。”

又拉长声音,颇无赖地喊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