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说,他们要把蛭送到别的地方,”鸠用只有他们9个能看懂的手语“说”,</P>
“我也听说了,”最大的蛛也“说”</P>
“怎么办?蛭要被送到哪里?会不会比这里更难受?”</P>
“最好做好准备,”蜗的脸色阴沉:“蛭,保护好自己,”</P>
“我没什么关系的,”蛭似乎有段时间没睡了,但还是对鸠说:“三姐,他们还抽你的血吗?”</P>
“嗯”鸠摸着被扎得坑坑洼洼的手腕,回答。</P>
......</P>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鸠都不曾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怀疑。</P>
她是怪物,与“人类”这一群体相对立的一种存在</P>
她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会被强光刺伤眼睛。流出的血不会凝成块,即使伤到动脉的伤口,也能在几分钟内愈合。</P>
她听到人类的惨叫时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看到飞溅的碎肉会有突然的饥渴</P>
她不知道自己从哪来,她的记忆从一开始就被封锁在这不到一平方米的培养仓中,她对实验室以外的了解,一般是通过偷“听”研究员之间的谈话,对着口型一个字一个字地得到的。</P>
沃克所说的,有关人类和怪物的理论,鸠也听过,她不怎么认同,但也不反对。</P>
据他所说,怪物是给人类带来灾难的存在,被列在基地小队的捕杀名单中,怪物只以同类或者人类为食,怪物是可怕的,怪物是嗜血的,怪物是不能讲道理的,怪物是危险狡诈的...</P>
是吗?</P>
“走!赶紧走!”</P>
鸠被一声叫骂吵醒,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隔壁的蝠——小七——被几个身穿警卫服的人拽出了培养舱,尽管蝠没有任何的挣扎或是反抗,但只有十几岁的她还是几乎被一路拖拽到了一张实验椅上,</P>
当她被掐着脖子坐下时,她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一块块的淤青,而这些淤青正在逐渐由于她的体质而恢复着,就好像是一块打翻的绿色颜料。</P>
蝠的双手双脚,被明显有些紧的铁铐死死地扣住,七八根针管依次扎进了她全身的血管中,接着在气泵推动下源源不断地抽取着血液。</P>
一分钟,小七的脸色已经苍白</P>
两分钟,小七的全身好像失温一般开始发抖</P>
五分钟,小七像是终于无法坚持似的,昏死了过去。</P>
这时,才有研究员将针头拔下,把半死不活的她扔回培养舱中</P>
他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他们被他们这样对待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怪物,而他们是人类吗?</P>
可是,他们也会哭,会笑,会疼,会生气,会无聊...</P>
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可却被当做十恶不赦的罪人,被伤害,被侮辱...</P>
鸠想起蛛用手语给他们讲故事时的微笑,</P>
她始终不明白</P>
直到鸠逃出这个实验室,误打误撞地加入了正好缺人的03小队,这个问题也仍然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盘绕在她的脑海中,</P>
她现在懂了吗?</P>
与其说懂,不如说是已经不在乎了吧?</P>
......</P>
鸠看着米小可,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画面如同一幅静止的肖像。</P>
“九?”鸠的声音有些抖</P>
“三姐”米小可仍然吐字不清,眼泪随着声音一起流出,</P>
怀着重聚的喜悦,鸠将米小可拥入了怀抱。</P>
“我听队长说,你的那个实验室在我出来之前就没了,我以为你死了,”鸠哽咽着说,说着将米小可的脸捧住:“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你有没有挨饿?你是怎么怎么找到米小卓的?”</P>
米小可坐了起来,将鸠轻轻推开,做起了手势——“他救了我,给我吃的,我就跟着他”</P>
“你好傻,怎么一顿饭就把你骗走了?”鸠埋怨地理了理米小可凌乱的头发:“不过,你过得好就好...”</P>
“先跟我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鸠说着拉起了米小可,想把她带走,但米小可却站在原地,不听鸠的话</P>
“不行,我要去找他。”米小可回答,</P>
“找那个米小卓?”鸠立刻酸了起来,想了想,说:“行吧,我陪你去。我倒想看看,那个米小卓是何方神圣,能把你迷成这样,”</P>
拍了拍身上的灰,鸠打开手机,寻找到基诺的定位</P>
基诺和米小卓,此时已经对峙了起来,然而,冲突的核心似乎和基诺没什么关系</P>
“老不死的,怎么?拇指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展到边界了吗?”米小卓面露不悦地抽出袖剑,对挡在路中间等了许久的丝说</P>
“指令无所不至。”丝脸上的微笑像是刻上去似的没有变过:“当然,我也很高兴你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我,”</P>
“不过,你以这种方式打招呼可不算绅士,”丝接着说:“我还不到40岁呢,虽然已经不太年轻,但还没到老的地步哦。”</P>
“所以我该怎么跟你打招呼?像中指里那些信徒一样跪在地上舔你的鞋?”米小卓双手持剑,像是随时准备砍上去:“你身为纺织者,地位总比那些‘科索耶’们高吧?”</P>
“哈哈,真是有趣的孩子,看来这几年来你也长了不少见识,”丝像是日常的攀谈一样对米小卓说,接着又把自己的想法飘到了不知道哪里去:“中指啊...话说回来,我也好久没有去过那种阶级森严的地方了,你倒是提醒了我有空去看看伊利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