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1 / 1)

“二哥哥,你自己看吧,金色的是父母子女缘线。”叶泽川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接过妹妹递给他的镜子。他头上金色的线有两根,一根与父皇头顶上金色的线连接在一起,另一根……与哑婆连在了一起。叶泽川看到与哑婆连接在一起的金色的线,差点没把手里的镜子扔掉。他不是接受不了,而是太过于意外,这哑婆居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母亲真的没有死,她还活着,只是这么多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苍老。他的心里是五味杂陈,有惊喜,有难过,有悔恨,有酸楚……叶泽川多想能跪在母亲面前,唤一声母亲,可是他的腿……岚乾帝看到叶泽川的嘴唇蠕动了一下,要喊母亲,赶紧阻止道:“等等,还是先要问清楚了。”他是真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他也不想让叶泽川认下哑婆这个亲生母亲。小焉宝不高兴地看向爹爹,“爹爹你对这亲缘线有怀疑?”“没有,只是要慎重,要问清楚了再说。”小焉宝眼珠转了转,爹爹这是不想让二哥哥认这个母亲啊!现在后悔了,谁让你当初眼神不好使呢,怨谁?那就问吧,问问也好,或许哑婆也不想认你呢。“哑婆,过来,朕有话问你。”岚乾帝缓缓开口道。哑婆往前走了几步,跪在了地上,依然低着头。“朕问你,你可是郭氏的丫鬟怡香吗?”哑婆听到岚乾帝的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又迅速低下,然后拼命地摇头。岚乾帝:算你识相。如果今天哑婆识时务或许还能留她一命,不然……岚乾帝是下了杀心的。他不允许二皇子有这样一个母亲。否则会成为他心里一根拔不出来的刺。叶泽川看哑婆不肯承认,就有点儿急了。难道焉宝的亲缘线也有弄错的时候?小焉宝来到哑婆跟前,抓起哑婆的手腕,她想看看哑婆是真哑还是装哑。结果大黄的声音就想起来了。【主人,主人,哑婆她是不敢承认她是怡香的,她现在这个样子怕连累到二皇子。】小焉宝的小手一抓到哑婆的手腕上,如意医典就在脑海里出现了。哑婆不是装哑,是真哑了,而且是某种药物所致。【如意医典,难道哑婆是被毒哑的?】难道郭氏是怕人杀不死,怕她说出真相,在杀人前给毒哑了?【主人,这毒不是故意要毒人哑的,是为了治病,或者说是为了活命,必须得用这种毒。】小焉宝:以毒攻毒吗?【能不能把哑婆治好,这样问起话来太费劲。】如意医典又是一阵沉默。【时间太久了,这药的毒解不了了。】小焉宝:又是这句话。她以前觉得如意医典无所不能,没有它治不了的病。现在不会是如意医典故意找借口,不肯好好干活吧。小焉宝松开了哑婆的手,对着灵界之心招了招手,“心心你过来,把哑婆的嗓子治好,我给你鸡腿吃。”灵界之心一听说有鸡腿吃,蹦蹦跶跶就跑了过来,一股能量打出去,就把哑婆包围了。其实灵界之心不懂得医病,但是它的能量有超强的治愈力。这是一种超出医术的治愈力。哑婆突然被能量包围,眼睛里现出惊恐的神色。她以为是要杀她灭口。她知道皇上知道真相是绝对不会让她活着的。她死不要紧,可别连累二皇子。哑婆惊恐的眼神里又现出一丝担忧,看向了叶泽川。小焉宝不想做多余的解释,只是示意二哥哥不用担心。岚乾帝是真心不想让哑婆开口,“焉宝,哑婆都已经摇头了,并不是郭氏的丫鬟怡香,不必再问了,让她回去吧。”小焉宝:爹爹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哑婆说出来吗?“爹爹,那亲缘线还飘着呢,你的意思是那亲缘线是假的吗?那我跟爹爹是不是也不是真的父女呢?”岚乾帝的眼皮突突跳了两下,“焉宝,父皇不是这个意思。”小焉宝:哼,我知道爹爹的心思,可我就偏不让你如愿。谁让你自己眼瞎认不出来呢,还在宫中养了那么多女人。做过的事就得认。说话间,灵界之心就撤掉了能量。小焉宝疑惑地看向灵界之心,“心心,你也医不好哑婆的嗓子吗?”灵界之心把小脸一扬,“主人,你问问看。”“哑婆,你别怕,你可以放心说真话,我给你做主。”小焉宝说道。哑婆习惯性地摆了摆手,摇了摇头。灵界之心见哑婆不肯说话,它可着急了,它还得吃鸡腿呢。“你倒是说话啊。”哑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太久没发过声音了,她真的能说话了吗?当初救她的人在救她之前就告诉她,活命的代价就是再也不能说话了,而且会容颜大改。如果不能接受这些,那就不治。怡香想活下去,不论变成什么样子,能不能说话,她生下孩子都没能看上一眼,就被推下了山崖。她的愿望就是能活着,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哪怕一眼。自己容颜大改也好,就没有人能够认出来她了。她以讨饭为生,在京城周围整整等了十年,都未曾有机会见过叶泽川一面。后来饿晕在逸云庄外面,被逸云庄里的人发现给救了。哑婆就留在了逸云庄。留下来以后才知道这是二皇子的庄子,哑婆欣喜不已,这可能就是天意。哑婆不要工钱,只给口稀粥喝就行,而且凡事抢着干。不要工钱还勤快,王管事自然不会撵哑婆走。而且哑婆还做得一手的好饭菜。叶泽川来庄子里两次吃的饭菜都是哑婆做的。哑婆不敢去见叶泽川,只是在叶泽川离开庄子的时候,把自己藏在大树后面,远远地望上一眼,这她就知足了。但看到叶泽川不能行走,满眼的心疼,无比自责。如果不是有她这样的一个母亲,或许二皇子的腿也不会这样。今日突然被识破身份,而且是皇上亲自来的,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可能到了。苟活了这么多年,值了!哑婆试探地清了一下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