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讲完小时候吧!怕你们转不过来)从见过馨言此后两年,凌箭山后山成为我最常去的地方。而在临希强迫我了他最新创作的一部意识流艳情后,我终于明白,自已为什么会不时想起慕言,为什么没事就要去后山晃荡几圈,原来我像书中的男子一样,春心萌动了。唯一和书中男子不一样之处在于,他在春心萌动前就对自己的情人了如指掌,而我对馨言萌生爱慕之心,却基本不知道她家住何方、年龄几何、有无房马,房子和马匹是一次性付款还是分期偿还,家中是否还有双亲、双亲和她是分开住还是住一起······自从知道自己爱上馨言,我就一直在找她,然而,就像世上从来没有过这个人,即便动用了我亲生爹妈那边的关系,也找不到他。我原本想他或许是关外人,但在这个更换国籍比更换女人还要容易的时代,也许他今日以关外为家,明日就是我唐国子民了,总之从国籍入手寻找的想法破产,但除国籍之外,已没有任何线索。如今回想我生前的少男时代,最美好的十五六岁,却都在茫茫寻找中碌碌度过,最关键的是这寻找还毫无结果,令人死都无法瞑目。
后山枫树两度被秋霜染红,我活到了十六岁。传说我在十六岁前不能沾染王室中物,否则就要死于非命,和我那突厥母亲一样,由此父王将我,给清天观,指望能免我一劫。我能顺利活过十六岁,大家都觉得再无后顾之忧,第二天就立刻有使者前来将我接回皇官临走时,我和临希洒泪挥别,将小黄托给他照顾。因为小黄需要山林,而唐王宫是个牢笼。此时,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清天观隐居到灵剑教附近的临师父已带着临希认祖归宗,并接手灵剑教成为宗主,这就是说,作为灵剑教少宗主,临希已经足够有钱能独自担负小黄的伙食费了。我和临希约定,他每个月带小黄来
见我一次,路费自理。父王封我为安州督都和一些说不上名字的官职,以此说明我是整个唐王宫里最有文化的世子,但师父时常抱怨,我学了十四年,不过学得他一身才学的五分之一。如此看来,我这样的文化程度也能被说成很有文化,说明大家普遍没有文化。我的上面有三个哥哥十四个姐姐,一直困扰我的难题是,他们每个人分别应该对应父王后宫中的哪位夫人。三个哥哥个个都很有想法,令父王感觉头痛的是,大哥对诗词歌赋很有想法,二哥对女人很有想法,三哥对男人很有想法,总之没有一个人对治国平天下有所想法。父王每每看着他们都愁眉不展,只有到后宫和诸位夫人嬉戏片刻才能暂时缓解忧虑。我初回王宫,唯一的感觉就是,在这诸侯纷争、群雄并起、天下大乱的时代,这样一个从骨子里一直腐朽到骨子外的国家居然还能偏安一隅存活至今,实属上天不长眼睛。假如我不是唐国人,一定会强烈建议当局前来攻打唐国,它实在太好被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