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将一串铜钱放到他的手中:“想和老人家打听一件事。昨日下午有一
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溺毙在这流运河中,老人家可知晓?”
船夫有些犹疑地将铜钱放入旁边的竹篓之中,点点头,又摇摇头:“小老儿没有亲眼见到,不过听我家兄弟说,那人抬上来的时候啊,脸都涨得老大,可吓人了呢!俺几个说起来,怕是这水下的水鬼缠上了他呢!”“哦?这是怎么个说法?”穆怀好奇地问道。
船夫将船拴在岸上的大柳树上道:“据说啊,那人的脸上有好几道抓痕呢。
您二位不知道听说过没有,这地界儿前几年就有闹鬼的事情。”
前几年吗?”苏念不由也来了兴致,“愿闻其详。”船天盘腿坐于甲板上,瘦削的面庞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大约是三年前的个晚上,我那个兄弟渡一个女人和她的女儿过河,到了河中心的时候,船突然越来越轻,回头一看,那母女俩居然都不见了,直把我兄弟吓得病了两天。”
苏念见船夫说得绘声绘色,想着他或许可以和李健拜个把子:“后来呢?就没人再见过她们了吗?”
“对啊!不怎么叫闹鬼呢!”船夫坐直了身子,将身旁的斗笠摆放整齐,
“我兄弟不放心,还去衙门报了案。衙门派了几个人过来,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来。后来还是个游方的老和尚过来说,准是被河里的小鬼勾去了,要不怎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想来昨天死了的男人也是被勾去的,谁知小鬼还看不上他,这才又把他给退回来了。”
苏念弯腰拾起脚边的几颗小石头扔进水里,水面上立刻泛起了一个个涟漪。
水鬼?这样的鬼话还真的只能骗骗鬼。那船夫却并未看出他的心思,兀自在那儿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自己深信不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