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的小屋十分简陋,隐隐传出一阵药香,傅逸徵推门而入,有一女子转身朝他望去。
“贺姑娘!”傅逸徵心中一喜,快步走了过去,他没想到会在这遇见熟人。
那女子微微皱眉,上下打量了傅逸徵一眼,什么都没说,然后蹲下了身子继续煎药。
她好像是认识傅逸徵,又好像是不认识,一脸的冷漠淡然,像是看见了,又像是没看见。
傅逸徵干笑了一声,又缓缓走向里屋,看见榻上躺着一人,那人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别过去。”贺亓低低说了一声,叫住了傅逸徵的脚步。
“贺仵作怎么了,生病了?”傅逸徵不由也压低了声音,又转向她问。
“没怎么。”贺亓又打量他一眼,把手里的扇子递给他,站起身到一个箱笼里翻找起来。
傅逸徵不知她要做什么,只得蹲在灶前替她扇着风,看着火。
不一会儿,贺亓就拿来了一个褐色的瓶子,站在傅逸徵的面前,冷冷道:“把裤子脱了。”
傅逸徵闻言,方才那点心惊又重新掀起,瞪大了眼睛问:“叫我脱裤子做什么?”
“你的腿受伤了。”贺亓的语气十分平静,看了一眼傅逸徵的右腿。
傅逸徵垂头看着自己的腿,见裤子上已经渗出了血迹,把外袍都染红了,想到自己刚才好像被砍了一刀,这才隐约觉出痛感。
“啊,不妨事儿的。”
他看了一眼屋外,觉得那些黑衣人追不上来了,又看见灶中跳动的火苗,心里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