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村里人做的,这以后怎么见面啊,鹤老,你就算一卦,找到东西就好!”
这个情景刚好被端茶进来的小乐看到了,那一家三口全都瘫坐在地上,老太太要哭抽过去了,倒是那条大黄狗淡定地很,只是端坐在原地,歪着头看着这奇怪的主人一家。
隐隐约约间,小乐看到大黄的身后有一个异常大的身影,黑黢黢地看不清脸,小乐好奇地走近大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去茅厕看看吧。”小乐脱口而出。
那一家子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瘦小的小乐,你扶着我我搀着你站起身,儿子首先开口道“为什么是茅厕?”
小乐摸摸头“不知道,就是感觉,你们找过那里吗?”
“全家都搜过了,就没找茅厕,谁能放茅厕里?”
小乐看了一眼端坐着的大黄“去看看吧,也许会有!”
“哎好,谢谢小师傅!”一家子牵着大黄离开了,那团黑影飘在半空中也随着他们离开了。
待一家人走远,鹤老拍桌而起,给小乐吓一哆嗦,他从未见过爷爷如此生气,还没有等小乐说什么,鹤老抬脚狠狠地踢在了小乐的腰上,等小乐缓过来神,竟飞出去了两米远。
“谁叫你插手了,翅膀硬了是不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敢这样胡说八道!”
小乐积压多年的怨气也直接爆发了,硬忍着痛爬起来,双手捂着腰就是不流一滴眼泪“是爷爷说的,我们要行医行善,明明能帮助他们为什么不帮!”
“帮,你帮什么了!”
小乐咬牙切齿着“我看到了,他们从柜子的暗格里拿出了红色的包裹,放在了床柜里,那个黑影控制着狗从柜子里咬出来,然后丢进了茅厕的粪坑里!”
鹤老面色凝重起来“你看到了!”
“刚看到了!”
“你懂什么!”说着,鹤老环顾四周,看见角落里的鸡毛掸子,快步走过去拿起来转身就冲着小乐打过去,抽打声惨叫声引来了内院的人,小乐的娘和爹赶忙过来拦住鹤老拉开了两个人。
鹤老气得脸都黑了“我教你医术你不好好学,竟然在这里装神弄鬼起来了。”
小乐是一脑袋的不解“我学医学道,如果用不上还有什么意思。”
老贝拉开了鹤老,鹤老气哄哄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老贝听后打的更狠了,只有小乐的母亲拦着,而其他兄弟姐妹们只是站在旁边看热闹,而小乐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躲不闪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大家都累了也就散去了,小乐坐在地上哼唧着,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身上的痛不重要,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说了实话却要挨打。
外面的天开始擦黑,那家人又回来了,脸上挂满了笑容,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老贝扯着小乐躲进了里屋,鹤老不情愿地接待着,小乐听着外面的动静,东西的确找到了,也的确在茅厕里。
所以,自己明明做对了啊,怎么就要挨打了呢,小乐倔强地看着身旁的父亲,可是父亲的眉头紧锁着,也在一脸复杂地看着小乐。
晚上母亲给小乐抹着药水,身上一道一道得红紫色伤口一次次刺痛着母亲的心,小乐问了一晚上为什么,可母亲就是什么也不说,鹤老和老贝在隔壁屋商量着什么,就是不来瞧上一眼,或许是药效上来了,小乐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那只大黄狗来了,呲牙咧嘴着,锋利得爪子闪着褐色得光,想要扑过来却似乎有什么在保护着小乐。
第二天清晨,老鹤为小乐打包好了衣物,将还没有睡醒的小乐扒拉起来,让老贝开着家里运中药的小卡车带着小乐送去了500里外的半山腰上的寺庙,这里已经被改成了学校,学校的负责人是当地著名的梅花拳的传人,等小乐反应过来的时候,学校的负责人说家里人委托管教他三年。
小乐也是倔脾气,既没有求着父亲带他回去,也没有求着校长放他回去,那时的他认为是爷爷和父亲抛弃了他,既然如此那就随便吧,望着父亲的方向,一咬牙,拎着行李带着一身的瘀伤转身走进了“禅房”。
三年的时间说快也快,还没有等小乐领悟透梅花拳奥义的时候,校长说要他回家去了,此时,师傅已经长大成人,个子也高了,身体更结实了,变成了真正的铁血汉子。
下山后第一件事,就是往家里打电话,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往家里打电话,没想到,这口气一争就是三年。
接电话的是鹤老,鹤老并没有表现出有多高兴,反而只是冷冷地要他不要回家来,这样的冷漠对于小乐来说是致命的,就因为那一天的事,竟要他远走他乡。
小乐没有再说什么,也不想再去深究什么,其实这三年里家里人的态度已经让他有了些心理准备,只是真的听到的时候,心还是会那么痛。
摸了摸裤兜,只剩下了不到三百块钱,这还是母亲偷偷摸摸寄过来的,小乐一直住校,吃住都不用花钱,也就攒了下来。身边还有一个绿色大麻布书包,里面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件换洗衣物,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就这样吧,自己有手有脚,总不至于饿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