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湛只带上了几个人,日夜赶路,终于在亥时早于曼曼到了桃城,但他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在桃城外简单安营扎寨。
秦枫湛知道,他要和曼曼重逢了,虽然方式有些卑劣下作,但只有曼曼难受、痛苦才能让他心里舒服些,这是对她随便移情他人的惩罚。
这一夜,秦枫湛喝得格外多,过去喝醉是为了让自己忘记过往,如今喝醉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能忘。
一个士兵端着酒一瘸一拐的走进来,竟是被罚去做门卫的王良。
此刻的他穿着破旧的军装,蓬乱的头发,灰突突的脸,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体面。
秦枫湛双眼迷离,脸颊红彤彤着,食指点了点桌子“王副官,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王良低着头不说话。
秦枫湛倒了一杯酒“这杯敬你,喝了再走。”
王良跛着脚挪过去,颤颤巍巍地走到桌旁,小心翼翼地抬起酒杯,生怕撒了一滴酒出去。
秦枫湛往后一瘫,打了个嗝,酒气甚重“王副官,当年徐家后山处,发生的种种历历在目,至今难忘。”
王良惊恐地跪倒在地“秦兄弟,不,秦副官,当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现在就是一个瘸腿的废物,还望秦副官就不要再和小的一般见识了。”
这段时日,王良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了任何锋芒,曾经的苛刻欺压,都化成了报应加倍反噬着他“小的如今不过就是苟延残喘着,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回老家和妻儿团聚。”
秦枫湛站起身,走到王良面前,拍拍秦枫湛的肩膀“伤我的事,我自然不放在心上,你起来吧。”
“多谢秦副官宽宏大量。”
王良艰难地站起身,身子前倾了一下,拿起酒壶倒了一杯“小的这就自罚三杯,感谢秦副官高抬贵手。”
秦枫湛抬起手抓住王良抬着酒杯的手腕,冷冷一笑,一刀刺进了王良的胸口“但是,你碰我女人,是不能原谅的。”
王副官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手里的酒壶酒杯落到地上,摔个七零八碎“你”
“这一次,你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王良抓住秦枫湛的衣领“混蛋”
秦枫湛拍拍王良的脸“你放心,你的妻儿很快就会去陪你,王副官,安心走好。”
王副官倒吸了一口寒气,却再也没有吐出来,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心血在地上蔓延开来,双眼瞪得极大,死不瞑目。
梅大师从屋内的黑暗中走出来“你果然还是下手了。”
秦枫湛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倒着酒壶里的酒清洗着手上的血“留他活到现在,不过是想看他被人践踏罢了,如今腻了。”
“那他的家人”
“吓唬他罢了,我就是让他死也不安心,我对他的家眷没有兴趣,随他们自生自灭吧。”
梅大师看着地上的尸身,心中掠过一丝寒意,秦枫湛并不想他想的那般好控制,甚至有的时候会让他感觉到恐惧。
料到秦枫湛一定会杀了王良报仇,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潦草、随意,甚至没有一丝征兆,就好像是随性而起一般。
梅大师叹出一口气“来人,把人抬出去埋了吧。”
张老五一脸坏笑的跑进来,看到屋内的一幕,吓住了脚,但想着要复命,硬着头皮走到秦枫湛身旁。
“秦副官,办妥了。”
秦枫湛仰脖喝了一杯,扭曲着嘴缓缓说道“明天抓人。”
“得令!”
“下去吧。”
张老五和门口的士兵们一起七手八脚地抬着王良的尸体离开了。
“你在做什么打算?”梅大师走上前。
秦枫湛为梅大师倒了一杯酒“明天,大师自然就知晓了,来,陪我喝一杯。”
“花大帅可知你的计划?”
秦枫湛微闭双眼,有些乏了“梅大师说过的,你会扶持我。”
“我自然会扶持,但你不可乱来。”
“放心。”秦枫湛撑着身子站起来“花大帅要的是徐家的财富,我要的是他们家破人亡,我自然不会坏了花大帅的计划。”
秦枫湛晃悠着身子走到床边,解开衣领,直勾勾地倒了下去。
梅大师皱着眉头“但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梅大师本想着再说点什么,看这情形怕是不可能了,只得叹着气摇着头离开了秦枫湛的营帐。
秦枫湛睁开眼睛,他从未醉过,他很想醉,可越喝越是清醒,这上好的花雕也不过清汤寡水般毫无滋味。
曼曼和无尘在第二日的午时回了徐府,路过城门是看到不远处有军阀的几个营帐,并没有放在心上。
大门口没有任何人,看着冷冷清清的。
“奇怪,怎么没有人把守?”曼曼向府内探过去。
无尘看着这徐府周边的气场还在,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