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军中坐,锅从京城来。
敖广春正跟好兄弟管文庆说自己这段时间的苦逼生活。
当初一时嘴快说要发奋图强,结果亲娘老子就趁着自己被打得起不来床,直接一碗安神药给丢上马车,拉来了边关。
傅家军上下齐心协力,一边磋磨(锻炼)自己,一边又防着自己逃跑。
他被抓回来五次,打得浑身全是一道道的血痕!
那些人是真狠啊,用沙棘条抽!
血肉模糊还不伤筋骨!
他们也拳打脚踢,都照着肉厚的地方来。
被虐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也慢慢长进起来了……
管文庆听着听着,见他撩起衣裳显摆八块腹肌和成型的胸肌,觉得不对味。
“你丫的,跟老子这儿炫耀呢!”
敖广春满脸诧异:“我是在炫耀吗我这过得多苦啊!你看我这皮肤……都晒成什么样了……”
奈何嘴角翘得太明显,被管文庆一个大鼻窦拍在后脑勺上:“你丫的还说不是炫耀!”
两个人瞬间闹成一团。
宫中,吕大伴苦着脸收拾东西,旁边两个亲手带出来的小太监一脸担忧和不舍。
“师傅,您怎么一口就答应了呢……”
吕大伴安抚两个小徒弟:“你们放心,师傅没事的。这把老骨头,无论如何都要走到泰州!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面上隐含悲壮,将两个小徒弟打发离开后,吕大伴嘴角微微翘起,隐隐有些压不住的架势。
这辈子竟然还能离开皇宫……祖宗保佑!
他这些年也攒了不少家当,原本想一起带走的。
不过想了想,他将最重要的几样藏在了床底地砖的暗格中。
剩下的财物,一部分送了身边的小徒弟,一部分放在平常放金银财物的箱子里委托徒弟保管,自己再带上一部分……
等吕大伴带着护卫队离开京城后,吕大伴的小徒弟悄然来到了皇帝面前,手里捧着一个匣子。
“陛下,这是吕大伴留下的财物,他临出发前委托我保管,说等他回来,让我再还给他……”
皇帝翻看了一下匣子里的财物,又详细问了吕大伴离开前的情形,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疑神疑鬼的,总觉得身边的人都信不过……
想了想,他吩咐了一句:“去齐嫔那。”
小太监愣了一下,才从脑子里搜出齐嫔的住址:七皇子的生母啊……陛下都好些年不找她了,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了
嘴里小太监却答应一声:“喏!”
齐嫔听说皇帝居然要来自己这儿,顿时惊喜万分,手忙脚乱地叫宫人伺候自己梳妆打扮。
奈何她多少年不得陛下单独见面的机会,并没有多少能拿得出手的首饰衣裳……
一番勉强妆扮后,齐嫔跪迎皇帝陛下。
皇帝进宫,看了看寒酸的齐嫔,又看了看寒酸的宫殿,想起了往事,神情更加复杂。
“蓉蓉,这些年朕没有来看你,你心中可有怨怼”
这话问得……谁能说有怨怼呢
齐嫔自然说“没有”,然后又很惭愧地表示自己殿里没有拿得出手的茶水点心迎接陛下。
皇帝倒是不意外,问了问七皇子的情况,又表示这清辉殿里太寒酸,要让人送些摆件过来。
齐嫔惊喜万分,又不明白皇帝为什么突然如此厚待自己,站在一旁,惴惴不安。
皇帝定定地看了她片刻,这才道:“这些年,你可后悔入朕的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