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一声伴随着极其悲恸的哭嚎,如同要割开这个无尽黑暗的夜晚。</P>
床上脆弱不堪的女人,和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形成截然的反差。</P>
站在一旁的安言,都只觉得全身都在隐隐作痛,那些凄凉的哭腔像是一把大斧子在她心里来回拉扯......</P>
洛然然已经几乎快晕厥过去,惨白的脸上再无一丝生机。</P>
泪水像断了线一样,大滴大滴的坠落,已经被泪和汗全部浸透的发丝,铺洒在耳后。</P>
唇瓣已经咬得血污一片,都看不清唇形轮廓,只能看到满口艳丽的红,极尽诡异,绚烂地绽放在那张透白的脸上。</P>
“能.....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恨我.....”</P>
哽咽的语调充满了无尽的痛苦,颤抖声音从嘴角漏出,就像鲛人落泪后的珍珠,粒粒晶莹。</P>
素亚被她的话刺到有些怔愣,为什么恨?</P>
到底是恨她,还是在恨他.....</P>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可要留着命听喏!”</P>
声音宛然动听,只是话里话外都淬着毒,一边说一边缓缓扭动着,似是妩媚无骨的身子,朝那袋编织口袋走去。</P>
“韩霆从班拉被拐到我这儿的时候,他还很小,还没到成年。</P>
那个时候和他一批进来的孩子,就只有他在人堆里格外扎眼!</P>
从来也不吭声,随便怎么打都死咬着牙,倔啊!像块硬骨头!”</P>
素亚肤如凝脂的娇躯,一步一步走得魅意荡漾,兴许是想到那个时候的韩霆,眼眸里满是温柔。</P>
“我让他们出去给我偷东西,所有的人都照做了,只有韩霆没有,眼睛死死地望向我,对对!</P>
就像你现在这样!哈哈哈.....”</P>
一把匕首刺入脚踝,强烈的疼痛,好似要把洛然然整个人都浑然剥离出来。</P>
一滴一滴的血液,顺着有些发霉黑黄的木板,全都砸进水泥地上。</P>
身上的长裙已经被汗液和血液全都浸透,勾勒出玲珑曼妙的身形,看得身旁的两个男人眼睛一热。</P>
素亚的声音还在一个劲,幽幽地直往耳洞里钻,那些崎岖的,斑驳的痕迹,深深浅浅就刻进了洛然然的心里。</P>
“可是终究还是太小了,我把他在屋子里关了三天三夜,下场是!百依百顺!</P>
他是所有孩子里最机灵的一个!也是生的最好的一个!</P>
我让他爬上我的床取悦我,你知道吗?!</P>
一碗馊掉长蛆的米饭,就换了他一整个青春!!!”</P>
脑子里的弦“砰”一下就断了,手腕和脚踝上传来的肉体疼痛,都比不过来自心里的钝痛。</P>
似是压了一座永远无法搬动的石块,无法呼吸也无法动弹,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形同撕裂的疼。</P>
好疼啊,真的好疼,原来是这样.....</P>
原来现实比猜测的还要令人绝望。</P>
她倒希望是个情人未满的结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该是怎样的绝望啊?!</P>
那个吃穿用度都竭尽奢华的人,原来是走过了那样坎坷的路。</P>
听完一切的安言,更是呆愣在原地,久久都缓不过神来,一股悲凉像是从四面八方朝她扑来。</P>
那个看起来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男人,真实的经历这么......</P>
“他....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啊!”</P>
被固定在木板上的洛然然混着浓重的哭腔,嘶吼而出。</P>
“嘶啦!”</P>
随着束着编织袋的绳子被一把扯掉,素亚恶毒的声音再一次迸出来</P>
“孩子?孩子怎么了?!</P>
我被拐的时候也是个孩子,谁又心疼过我!</P>
都是喂不熟的狗!他趁我不注意,拿刀戳了我的眼睛逃了出去!</P>
这些年我一直东躲西藏,听说他做了佣兵,更是怕他来报复,才在这鸟不拉屎的土村子里一直待着!</P>
他刺我一只眼!</P>
我要让他用他最爱的女人来偿!</P>
我不好过!</P>
他这辈子也永远别想安生!!”</P>
“嘶....嘶....”</P>
绳口解开,安言看着跃然而出的东西,瞳孔骤然紧缩,惊恐地往后退。</P>
素亚比她想象的还要恶毒上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