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瞿末予冷道。
“那你倒是藏好啊!”瞿慎厉声道,“你知不知道尤兴海打算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
“他开口跟我要七个亿。他的原话是,‘我的儿子给你们瞿家生了顶级alpha,还不值七个亿吗’。”
“尤兴海已经废了,你管他说什么。”瞿末予说完这句话,突然愣住了。
瞿慎冷冷一笑:“想起来了?想起当初为了完成并购,沈岱在法律上就是尤兴海的儿子,还做了两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沈岱名下可执行的财产就一套几百万的房子,对于尤兴海的债务来说杯水车薪,但现在不一样了,看在丘丘的份儿上,他出了事,我们管不管他。”
“沈岱没有参与任何经营,尤兴海想把债务甩给他,哪有那么容易。”瞿末予面露阴狠,“打官司,我们耗得起。”
“耗的起是耗几年?”瞿慎寒声道,“就算最后赢了,沈岱也要背负好几年的债务,尤兴海已经动手了,在沈岱没有影响到丘丘之前,当然要把丘丘的抚养权拿过来,你和沈岱更不能结婚,难道要和他一起承担债务。”
瞿末予毫不犹豫地说:“我不可能不管他,无论发生什么事。”
“你可以管他,反正就算成为失信人,只要养着他也不影响什么,但你和丘丘都不能跟他有任何法定责任、义务。”瞿慎挑了挑眉,“其实这样反而更好,等他发现离开你连基本生活都无法保障的时候,他就离不开你了,他什么都会听你的。”
瞿末予僵住了。
他想要沈岱离不开他,什么都听他的,一个alpha的理想oga伴侣就要对他绝对臣服,可是,他要的不是那样的“臣服”,而是沈岱的心,假如沈岱是被逼迫的、是无可奈何才留在自己身边,他无论抱得多紧,都再也找不回沈岱曾经给过他的爱意。
沈岱只会恨他,再也不会爱他。
瞿慎露出自得的神色:“现在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吧,我这么做是为瞿家好,也是为他好,丘丘更不能被牵连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不如现在给丘丘找一个有实力的母亲,他还小,以后也不会记得……”
“住口!”瞿末予恶狠狠地说。
瞿慎怒目瞪着瞿末予。
瞿末予心绪烦乱,思索之下,发现父亲做的确实是最有利的选择——对他们瞿家最有利的选择,但绝不会考虑沈岱。
为什么,他只是想要和沈岱好好在一起,却仿佛所有人都在阻拦他,所有人都要将他们撕扯开来,沈岱被牵连进这些糟乱的是非都是因为他,他本该保护好自己的oga,那是他的责任和使命,可他给了沈岱最多、最大的伤害,他都做了什么……
瞿末予不堪重负地低下头,从喉咙里发出困兽般暗哑的声音:“尤兴海,我去解决,你不准再靠近沈岱,不准再插手我们之间的任何事。父亲,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尊重。”
瞿慎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