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看向林娆的目光里带上切实的震惊。</P>

这么快……就融合了？</P>

“都是你们的人吧。”林娆轻声道，“有些东西也该还给你们。”</P>

她弥漫着灰白色雾气的眼睛微微发亮，奥康再次僵住，林娆手臂的黑镰探出，闪电般割向他的脖颈，可他清醒得太快，即刻后退闪躲，脖子上只留下了一道血痕。</P>

因为他的挣脱，林娆闷哼一声，嘴角流血，但她毫不在意地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片刻不停地再度使用能力、再度上前。</P>

奥康虽然每次都能很快清醒，但他每次确实都会不可避免的中招，所以林娆在他身上也留下了许多伤口，虽然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足以让他比一开始的时候狼狈很多。</P>

“混账东西……”奥康的脸色再度阴沉下来，他探手抓向林娆的手臂，但没料到林娆不躲不闪，他一把就抓住了，可是手下传来的触感不对，他快速地撇去一眼，看见手下的皮肤表面蔓延着灰色的纹路，像石头一样坚硬。</P>

就趁着他愣神的一瞬间，林娆揉身攀上他肩头，结结实实地给他来了个背摔，抬脚就要面无表情地用力踩下去，但他已经回过神来，就地翻滚躲了开去。</P>

“还是小瞧了你……不愧是编号个位数的实验体，当年他们给你的编码到底是多少？”</P>

奥康冷笑，他站在不远处与林娆对视，歪了歪头，露出恶意的微笑。</P>

“不得不承认，你的资质确实很好。既然是这样……总有一天你会被回收的。”</P>

林娆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眼里的灰白雾气变得浅淡，最后消弭无踪，只剩下浓郁的黑色不断翻涌。</P>

奥康最后笑了一声，身形忽然消失在原地。林娆皱了皱眉，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散开精神力找了一圈，切实地察觉到奥康的气息正在远去，虽然只是一瞬间。</P>

脑海里的危机警报解除了，林娆浑身慢慢地放松下来，这时候她才腿一软，因为高强度的战斗而跪倒在地，头颅疲惫地垂着。</P>

“活下去……”</P>

她呢喃道，眼里的浓黑色一瞬间汹涌起来，但很快慢慢归于平息，像浴缸里被放掉的水，盘旋着钻入她瞳孔中间，她的眼睛恢复成剔透的浅黑。</P>

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几乎要把她撕裂一样的头痛，那种割裂感慢慢消失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撕裂伤一样的痛感和精神力上传来的灼烧感，这两种痛楚折磨着她刚刚回归的意识，同时还有一种深深的疲惫感拉扯着她，让她渐渐脱力。</P>

她跪着的身子晃了晃，终于不堪重负地向右侧摔倒在地。</P>

彻底昏迷过去之前，她迷蒙的视线似乎看见前面012的尸体在渐渐融化……</P>

怎么会这样……？</P>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感觉这很古怪，但好像有个声音又在告诉她这理所当然。</P>

……算了。</P>

她昏昏沉沉地想着，之前因为意识被压制，所以精神链接都一块被压制住了，直到现在她才察觉到精神链接另一头三只生命体焦躁不安的狂躁情绪，不过他们似乎正在靠近她。</P>

来了吗……？</P>

那么……睡一会儿吧……</P>

她终于闭上了眼睛，陷入无边的、彻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