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克制地叹了口气，皱着眉在里面挑挑拣拣，挑了些便携好用的小型武器，分别别进自己腰间的金属环扣里和腿部的小型装备袋中。</P>

“什么时候去？”</P>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站在窗边向窗外望了一眼，也许是因为实在是晚了，街上的人渐渐少了些。</P>

唐眷将箱子扣好推回床底，拍了拍手，笑笑：“等到两三点吧，那个时候估计就差不多了。白天守卫严，我只是匆匆在周边看了一眼，今晚上也就能再摸索得仔细一点，等这两天把它情况摸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可以潜入进去了。”</P>

他也走到窗边，双手撑住窗台的边缘眯着眼向外看，跟洛嘉随口搭话：“娆娆怎么样？”</P>

“还好，不用担心。”洛嘉正在翻看光脑的消息，看见林娆发过来的让她注意安全的话和咬着手帕流眼泪的表情包，她抿唇，眼里闪过微微的笑意，甚至有心情跟唐眷闲聊起来。</P>

“你呢，最近没跟她联系，她经常念着你。”</P>

“我？我就是到处跑嘛。赤缳不在，我一个人当然也要多干点活才行。”唐眷吐出一口气，“不过我觉得比在组织里好多了，一个人，轻松。”</P>

“夜行者？”洛嘉挑眉，“你们组织不好么？”</P>

“也不是不好。”唐眷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的，但难掩疲惫，“你知道的，政府、军部、法院……甚至是民众，只要有人有组织的地方，要么是激进派，要么是温和派，要么是中立派。”</P>

“我们组织里的两个副首领，一个激进派一个温和派，首领是中立派，整天处理事务的时候头疼得很。”</P>

他看了洛嘉一眼，叹气：“上面的都要争，底下的当然也不安生。”</P>

唐眷一向对自己组织里的事说得很少，也没有人特意去问他，所以洛嘉他们甚至连林娆都只是知道他是夜行者，具体的却都不清楚了。</P>

“以前只听说过，没怎么见过，还以为你们是那种……乌托邦式的和谐组织。”洛嘉给林娆回着消息，随口说。</P>

唐眷轻笑，语气说不清是感慨还是什么：“……或许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吧。”</P>

但时间久了，再好的东西，也不一定还能完好如初，连坚硬的石头都会在长久的时间里被消磨侵蚀而变得面目全非，更何况是人心这样易变的东西。</P>

“……难免。”洛嘉的手停了停，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稍稍沉下来，不像之前那么轻松，“而且别人的心思你管不了……只要坚持你的本心就好了。”</P>

“这大概是……唯一能做，也该做的事吧。”</P>

她低声说着，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语调轻飘飘的。</P>

唐眷没说话，洛嘉划了一下没再有回复的光脑屏幕，刚要关掉光脑，就看见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推送。她扫了一眼内容，忽然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