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珸柚眼睛睁开然后又闭合了好几次才逐渐适应,听着赵秋许一句一句呼唤着她的名字,赵珸柚没有回答,满身的疼痛袭来,良久,赵珸柚才沙哑着声音,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秋许,我好痛。”
“柚柚,你那里痛?医生马上就过来!”
赵秋许着急开口,伸手到了一杯水,然后轻轻递到赵珸柚嘴边,让她喝了一点点润润嗓子。
赵珸柚忍着疼痛,喝了一点水,疼的她甚至不敢吞咽,感觉每一寸肌肤都在拉扯,眼角不自觉浮现水迹,她真的是一个很不会忍疼的人。
“都痛,秋许,全身都痛。”她如实开口。
听到赵珸柚的话,看见她眼角的水迹,赵秋许一刹那红了眼眶,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那么疼他却毫无办法,他颤抖着嘴唇,甚至不敢触碰赵珸柚,哑着嗓子开口。
“柚柚,对不起。”
话音刚落,一滴泪水滑下,滴在了赵珸柚的胸口上方,顺流而下,赵珸柚赶紧胸口滚烫,那是赵秋许的眼泪啊。
见状,赵秋许坐回到椅子上,低着头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却不敢展露自己的脆弱。
赵珸柚忍住满身的疼,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赵秋许的头,揉着他柔软蓬松的发顶,安慰着他,赵珸柚知道,发生这件事不是赵秋许的错,而且他一定会很自责,即使他没错。
“秋许,不是你的错,不要道歉。”
赵秋许在赵珸柚的抚摸下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对不起”,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抬起头,眼角红红的,太过明显,但赵珸柚什么都没说。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到,给赵珸柚做了检查,确定她的身体状况。
人已经醒了,那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但是她身上伤口太多,要静养,要注意清淡饮食。
医生一点点细致的说着,赵秋许在旁边认真听着把医生的话都一一记了下来,格外专注。
说到赵珸柚觉得自己全身都很疼这件事,医生说是伤口恢复的正常现象,如果实在疼的受不了,他可以适当的开一点止疼药。
赵珸柚答应了,让医生给她开一点,真的很疼,她忍不了的。
吃过止疼药以后赵珸柚才终于觉得好受了一些,虽然还是难受。
也是刚才她才知道自己居然躺了快三天,还以为才过不久呢。
不过,躺了这么久了,她现在很想动一动,但身上很多的伤口都还没结痂,于是让赵秋许帮她把床摇了起来,然后她便靠着坐在床上,也算换了个姿势。
才被带回家休息一晚了的蒋茹禾得知消息随便洗了把脸,就急忙让宋诉言送她过来,看到赵珸柚坐在床上对她笑时,蒋茹禾才觉得这几天绷紧的弦一下子松了,终于能长舒一口气。
有蒋茹禾在,赵珸柚催着赵秋许去卫生间整理一下,刚刚已经有人给他送衣服什么的来了。
因为赵珸柚开口了,所以赵秋许虽然不舍,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卫生间,仔仔细细打理了自己一番。
赵秋许一走,蒋茹禾便坐到床边陪着赵珸柚说话,宋诉言在刚来的时候和赵珸柚打招呼了,现在就把空间留给她们,自己去门口当“保安”了。
原薇他们也得到了消息,全副武装后也着急赶到了医院,因为赵珸柚,她推掉了最近的工作,一直留在本市,就是为了赵珸柚醒的时候能及时赶到。
原薇来的时候,赵秋许也已经收拾好出来了,穿着休闲的卫衣和长裤,刮干净胡茬,温柔看着赵珸柚的赵秋许一副温润少年的样子,当然,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在赵珸柚面前的赵秋许才会是这幅模样。
随之而来的,是知道赵珸柚清醒了的警察,他们需要来找赵珸柚了解案件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赵秋许立马沉了脸色,到现在为止他甚至都不敢提那晚的事情,这些人怎么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怎么能让赵珸柚重新回忆那些痛苦。
赵秋许沉着脸站起身,想要去把人赶走,赵珸柚拦住了他,两人对视着,一切尽在不言中,良久,赵秋许无奈地点了点头,于是前来调查的警察顺利进来了,不过赵秋许一直臭着一张脸就是了。
在赵秋许和蒋茹禾的陪伴下,赵珸柚重新回忆了那场噩梦。
一旦她情绪不对,赵秋许就会马上叫停,让赵珸柚平复,蒋茹禾也会给她及时进行疏导。
整整一个下午,赵珸柚才完整的回忆了这起事件的整个过程,几乎考虑到了所有细枝末节的部分。
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是赵珸柚说的赵建泽可能在吸毒的事情,认真做好记录以后,说了些安慰赵珸柚的话,警察就急着回去查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