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若问心无愧,何必怕他来查呢?这会不会是故作迷雾而已?薛......帅座身手不凡,怎会被楼飞远得手?”</P>
“是啊,退一步讲,这楼飞远若真有此等心计,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对方也拿不出实,说不定他真是常宁宫的细作,只不过故意蛰伏在此罢了。”</P>
“我越听越有些迷糊,这重伤是怎么个重伤法,被谁所伤,凶手如何,怎地全然没个准话?”</P>
丰睿听众人七嘴八舌都没有反应,唯独这句话音落,他忽而眯起冷目,“说的不无道理,这说辞含糊托大,的确藏的起猫腻。”</P>
先头那多次提问之人一副军师模样,似已习惯替丰睿将问题想在前头,闻言接话,“大人,既如此,我们最好静观其变。”</P>
丰睿阴沉着脸静静不言,算是默许。</P>
这时,帐内无人通传便见毡帘撩起,这动静惹得所有人不禁朝外侧目,丰睿抬起头,看到那身十分眼熟,却万分膈应自己的金绣玄衣。</P>
而这人他刚好认识,于是心中隐隐知晓来历,“玄大人,可是大帐又有什么变故?”</P>
丰睿问得真情意切,表情里的担心忧虑一时都做不得假。</P>
玄伞心中半分有数,踩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来, 目光淡然有礼地扫掠众人,落到传令那值日兵身上,启口先问,“可有原话通传?”</P>
那小兵被他甫一站近,简直比方才抖得更加厉害,簌簌直点头。</P>
玄伞面容凝重,似不满值日兵这莫名由来的恐惧,平静无波的视线看向主座,规规矩矩先行了一礼,“大人,帅座有请。”</P>
座下其实有些看不惯玄伞摆出的一副看似孤高冷漠的嘴脸,对他这般蜻蜓点水的礼节很是介意。</P>
唯有丰睿压抑着情绪,勉强保持冷静,他看到的玄伞是这员暗卫露出的真面目,对这位青年公子的来历心有计较,完全不敢发作。</P>
“公子......大人请带路。”人家不提前因后果,丰睿咽了咽喉咙,也觉得当众问话不太时宜,只得干巴巴回了一句。</P>
帐外,一前一后两人走着,大帐之距不过数十步。</P>
丰睿忍了忍,低噶着声音鼓起勇气地开口,“世子,大帐到底出了什么事,您能否明示?”</P>
玄伞闻言倒及时回头,只是面容沉静得仿佛与他完全不认识,“楼飞远意图行刺,致使少主重伤,就是这么回事。”</P>
他回身继续走,但顿了一会还是道,“你若心中坦荡,有一说一便是。”</P>
丰睿在他身后默默苦笑,一路走到大帐前,忽而玄伞又停下脚步。</P>
在丰睿不明所以的疑惑里,玄伞招来一个值日兵,淡然吩咐,“将丰帅帐中的李、张二位将军找来,就说大帐有请。”</P>
丰睿眉脚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两下,在玄伞身后轻声道,“属下明白了。”</P>
玄伞依然向他留着背影,不咸不淡地叮嘱,“我不是世子,你也不是属下,你多年不属父王麾下,也不要这么拘束。”</P>
“是。”这员硬汉应答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