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妤闻言率先嗤鼻,难得启口开怼,却不是关心什么“时机不时机”</P>
“既如此,你想好法子告知于我们便是,你眼力含锋,心情不爽都写于脸上,只一味示警这般简单么?恐怕是独独对我颇有微词吧,本宫就坐这里听你分说分说。”</P>
女人眼帘上下扑阖,长密鸦黑的睫羽将眸底的漠然与介怀毫不犹豫掀翻到面上,顺着冷冰冰的语气,化成刃劲刺向少女周身。</P>
话音一落,不光听话人傻了,说话人自己也愣了。</P>
这样的背刺从喉咙呛出用来攻击一个小辈,盼妤先是为自己这番不由自主暗暗有些吃惊。</P>
但她仅仅幽微迟疑了数秒,因为呛人后心里太舒坦,很快就选择了原谅自己。</P>
毕竟母老虎不发威,便总有人把“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当成自己专属擅长,好似旁人学不会似的。</P>
她素日因自己甘愿承受,亦兼之顾梓恒、九卫之流为君主效忠而选择避开锋芒,却不想那么成功地把自己伪装成了一朵小白花。</P>
他们仗着薛纹凛在跟前,谁都能临头踩一脚,自己多数忍气吞声不与小辈计较,偷偷抹掉头上脚印子也就罢了,难得刚才那关键时刻——</P>
盼妤觉得一口气海凝滞,无法运作周身,又仿佛脑海里捆了一大把炮仗,天降好事被撞破那一刻,这炮仗把自己的理智彻底炸飞了。</P>
她眉峰一耸,无端阴恻恻地笑,那笑意刚爬上下颌牵动起嘴角,却见少女让了两步,越发往床榻靠近。</P>
盼妤斜目而视,毫不意外撞上那双隐含妥协甚至央求的眼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