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环生冲她若有若无地勾了勾嘴角,终于踱步走到曲仲明跟前。</P>
他向曲仲明投去一个冷讥又俾睨的眼神,接着语气平平地道,“本官奉旨查案口含天宪,但也不是裹挟私怨逾矩之人——”</P>
“此刻,本官既敢将他索拿,必定是有充分的证据,你等不要做无谓挣扎,若能提供线索最好,否则束手就擒才为上策。”</P>
话尾的视线刚好掠过曲介,那壮汉满面惨然绝望,似乎心中已有定数。</P>
他从头至尾被当众磋磨折腾,本是云里雾里而后又生暴怒,等再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给去曲仲明留下了什么把柄。</P>
曲仲明被按头搓地,徒劳的挣扎令他脖颈青筋直暴,半张脸挤压扭曲了五官,却将另半张脸的所有情绪都留给了曲介。</P>
曲介既不敢直视,更不敢回避,他明白自己掌握了曲仲明多少秘密,而秘密越多即代表自己面临的杀机越发深重。</P>
一介指挥使,竟被一个下级参军毫不留情绑缚侮辱,那参军背靠皇命,还是宿敌亲信,这般那般想着自己的结局,曲介始终绷紧的身体浑然松弛,直到瘫如烂泥般坐倒。</P>
曲仲明尚无法自保,而自己更没有活路。</P>
静待须臾,易环生不等发话,却朝薛纹凛看去。</P>
薛纹凛含笑拱手,面向众人朗声道,“这携火药毁尸灭迹的潘九,虽跟随马大人多年,但空有日头只负责打些门庭闲杂,后来因缘沾染博戏,便一发不可收拾,参军即是见证。”</P>
易环生点头示意,“不止我,本地赌坊和同僚皆可做人证。”</P>
薛纹凛表示满意,“潘九在银钱上向来不宽裕,但半年前开始,他每逢回承郡皆要出入银号并开兑大额银票,根据手下长期监视得报,他在承郡与人暗中一直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