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各自的心思〔6000+〕(1 / 2)

天已然泛白,红日已经缓缓升了起来。

小威和小星已被司徒夕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不用人叫,到了这个点生物钟便响了。

小星比较好动点,不等哥哥便“蹬蹬蹬”地跑到隔壁夕姐姐的房间,见门还关着便“咚咚咚”地拍着。

“夕姐姐大懒虫,快起来了,太阳晒屁屁了。”小孩子都很好学,司徒夕对她赖床时说的话,她都记得,并且灵活运用窠。

司徒夕抬头,擦了擦不知何时流下来的眼泪,深呼吸了几下,整理好衣服,用力拍了拍两边脸颊,调理好心情,便走去开门。

“哎呀,今天咱们的赖床大王小星同学居然起来那么早,还跑来叫夕姐姐起床,真的好厉害。”司徒夕故作轻快地说道。

得到赞扬,小星笑得很灿烂,一点没发现面前的夕姐姐在强然欢笑。

一天下来,司徒夕都与两小孩嬉闹玩耍,按时吃饭,正常的不得了,仿佛之前的失落难过只是浮云。

风一吹,便不见了。

轩辕澈摔门离开后,便去上朝了。一下朝,便被皇后传唤。

进入灵溪宫没多久,守在外面的宫女隐约听到了两人在争吵。然而吵些什么,却又听不清楚。

只知道宁王爷离开后,寝殿内响起了摔东西的声音。

宫女缩了缩脖子,更加小心翼翼地做事。

经过御花园,优美好听的笛声传了过来。笛声舒缓平和,仿佛如一道如沐春风,让人身心舒爽。

轩辕澈不由停下了急促的步伐,静静的听着,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随音寻去,一个女子站在花昙前,手里拿着一支墨绿色的笛子,闭着眼睛,表情温柔地吹着。

淡蓝色罗裙随风飘扬,背后花朵衬托,竟美不胜收。

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可轩辕澈此时此刻脑海中闪现的的,竟然全都是司徒夕的身影。

初时与他打斗的傲然,在金銮殿上智斗司徒音父女的狡猾,与他谈判时的运筹帷幄,即便他拳风欺近,也不睁开眼的淡漠,以及那个暴雨的晚上,她的悲伤、隐忍和让人心疼的无助。

一幕一幕,清晰又可恨地划过,最后定格在那块白布上。

轩辕澈握紧拳头,厌恶又痛恨地皱了皱眉,却不知是对他自己还是司徒夕。

或许,两者都有。

“你是谁?”不想想这些,为了分散注意力,轩辕澈开口问道。

从衣服上看,她既不是宫女也不是宫妃。

演奏被打断,笛声被逼中断。少女睁开眼睛,见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男子,吓得一下子跑了,如一只惊到的小鹿。

轩辕澈:“……”

他虽长得俊美白净,但身上的威严以及冷冽的气息让人不敢小觑,然而只是随便开个口就吓跑姑娘,还真是如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莫不是他的气场更强大了?

殊不知,在他离去后,那名被他“强大的气场”吓跑的姑娘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回到王府后,轩辕澈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正园。

当听到里面传来的熟悉声音时,快走到门口的轩辕澈惊醒了过来。

一串又一串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懊恼不已的轩辕澈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他为此神不守舍,她却偏偏没事般嬉笑玩乐!

自己真是一个大傻瓜!

轩辕澈握紧拳头,夹带着满腔怒火,愤然离去。

在里面与小威小星玩耍的司徒夕似乎有感而发,连忙跑了出来,当看到轩辕澈那离去的背影时,被强制压下的悲伤又再次涌了上来。

“笨女人,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跟着跑出来的小威见她眼眶红红的,泪珠在里面打转,不由愤怒又担心地问道。

“要叫姐姐。”司徒夕毫不留情地在小威头上敲了一个暴栗,没好气地说道:“只是不小心被风吹到,沙子进了眼罢了。”

小威年纪虽小,却聪明得很,闻言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夕姐姐,你蹲下来,我帮你吹吹。”自己的姐姐和哥哥都跑了出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觉得很无趣的小星自然也跑了出来。

司徒夕依言蹲下身子来,“小星好乖好贴心,不像某个小鬼。”

小威小脸黑了黑。

小星得到表扬,绽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吸气鼓起腮子用力往夕姐姐的眼睛吹去。

司徒夕被这么一吹,眼瞳受到了刺激,强忍的泪水便如崩了堤的海水,争相恐后地涌了出来。

“笨蛋,你吹的太用力了。”哥哥黑着脸教训妹妹,一巴掌拍到妹妹的头上。

他的头被敲,没道理愚蠢的妹妹免于其难。

“对不起。”小星摸着被打的头,嘴巴一扁,就要跟着哭出来。

司徒夕没好气地瞪了哥哥一眼,然后温声安慰眼珠在眼眶打转,眼看就要落下来的妹妹:“知道吗?眼泪流下来,就可以把里面的沙子冲出来,所以说,小星做的很好。”

把那些悲伤难过都冲洗掉。

“真的吗?”

“当然了,难道小星不相信夕姐姐的话吗?”司徒夕摆出了一个委屈脸。

小星被逗乐,这才破涕为笑。

“不过如果下次力道更小一点,那就更好了。”司徒夕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为她纠正错误。

“嗯。”小星用力点头。

夜色降临。

闹了一天,两个小家伙累了,睡的很快。

司徒夕帮他们盖好被子,轻轻地吻了吻两个小家伙的额头,“谢谢你们。”

还好有他们在,否则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轻轻关好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辗转反侧睡不着。司徒夕走出房间,脚尖一点,飞上了屋顶上。

深秋的风很冷,今晚的风很大,吹的她的头发狂乱飞舞,单薄的裙子发出了索索的声音。

司徒夕躺了下来,仰望天上不多的星星,“他们说的没错,爱情就是毒药,是罂粟,会让人麻痹,让人上瘾,让人快乐,也会让人痛苦。”

“说的有理。”一道男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司徒夕一惊,却被来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穴道,动荡不得。

一身洁白的衣裳,脸上覆着阎罗面具,与轩辕澈一样颀长的身躯,正是间接害的她母亲去世的无月公子。

“你是来杀我的?”司徒夕说出这番话是很平静。

她恨不得杀了他,帮母亲报仇。然而她也知道,以她现在的实力,跟背后有组织有力量的他对抗,无疑以卵击石。

所以,她明知道天罗宫的位置,却没有冲动地去找他。

然而,他却主动来找她了。只是现在,也变成了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你怕吗?”无月公子坐在她旁边,问道。

怕?可笑的字眼。司徒夕露出了个嘲笑的笑容,不动声色地运转内力,想要冲破穴道。

“你这样,我怎么舍得杀你。”无月公子伸手抚摸着她的脸,眼神温柔似水,如情人之间厮语。

“拿开你的手,恶心。”动不得,司徒夕只能嘴上逞强。

可恶,竟然冲不破。

“哈!”无月公子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大笑了声,道:“你不是用身体周游在一对父子间很快乐吗?还会恶心?”

他的语气依旧那么温和,却包含了恶意。

司徒夕脸色煞白,却抿唇不语。

“不解释吗?”无月公子斜睨她。

“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解释的。”司徒夕不屑道。

要解释的人不愿意听,没必要解释的人却来了兴致,可笑。

“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是事实。”无月公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下,嘲笑道。

司徒夕的脸上平静无波,仿佛他的嘲笑,他的看法,都与她无关,“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如果你不是来取我性命,你可以走了。”

无月公子盯着她,脸上的表情被骇人的阎罗面具遮住了,然而他的眼底深处却有着不易察觉的复杂。

片刻后,他笑道:“有趣,你当真有趣得很,我还会来找你的。”

他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别费力了,冲不破的。放心,穴道两个小时后会自行解开。我走了,别太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