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云检阅了图家选出来的厨房伙计。
这些伙计一共十五人,全部是家生子,而且全部都是厨子。
厨子好,对食物的烹调已经很熟悉。陆云随意拿着一些生食让他们处理,倒也处理得利索,只是过于粗糙而已。没关系,培训一下完全能用。
陆云转出厨房,工匠们仍旧加紧工作,陆云对管事的招呼一声,走出了食为奴。
他雇了一辆马车,慢慢悠悠来到刘郎中的药园。药园与以往不同,须要敲门确认了身份才能进入。
开门的是刘郎中,看到陆云面露喜色道:“进来吧,我就猜到这几天您就会过来。”
陆云没有跟他客套,径直问道:“拜托你种的荤菜和各种配菜怎么样了?”
“公子放心,老朽是收了您的银子的,这些东西老汉种了半亩地,够用一阵子的了。”
“好,带我去瞧瞧。”
刘郎中应了,引着陆云到了药园,角落处一块半亩大小的土地上种着各种香菜、紫苏、小葱、大葱、蒜以及各种不知名的配料。
陆云很满意,点头道:“过几天我会来知会,到时候再收割。这半亩地就一直用来种这些东西吧,摘过就补,永远维持在半亩左右就够我用的了,银子肯定少不了你的,但我有一个要求,这些东西的用途必须保密。”
“公子放心,老朽省得。”
陆云很重视配菜的供应,虽然这些配菜并不贵重,而且也有不少人使用,但是种类却没有这么全的,若是食为奴酒楼真火起来,难保没有人觊觎,小心驶得万年船。
……
正午,路过一家茶楼,说书的正唾沫横飞讲《化蝶》,陆云坐下听了好一会儿,竟然说得有板有眼,而且增加了不少情节和时代趣味。谁说古人墨守陈规?一个话本故事才流传出没多久,就有了新版本,若是过了三五年,那还不版本满天飞?
不过,如此也好,大体框架依旧还是自己讲述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增加这个世界的元素才能使它流传得更光,影响更大。
说书的讲完《化蝶》,竟有一位富贵公子模样之人谈论天仙画舫的《夜宴云舞图》。把当时的场景说得十分夸张,且活灵活现。
“诸位还不知道吧,这夜宴上坐着喝酒,陶醉于越姑娘舞姿的竟然还有那个九门提督府的图大公子,那可是咱安阳城里的一号怪胎,与那户部上书秦大人的公子可有得一比。不过,也不知道这图公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让他登了船,而且还能欣赏到如此舞姿,最可恨的是入了那一幅《夜宴云舞图》,从此青史留名了……”
众人点头,一阵附和。
“一幅画也能让人青史留名?太夸张了吧?”一位商贾模样的胖子似有不信。
“敢问这位怎么称呼?”富贵公子有些不屑与无名之辈交谈。
“鄙人东城坊翡翠楼的东家,姓马单名一个虎字。”
马虎?陆云对这个名字嗤之以鼻。
富贵公子奇怪道:“东城坊与咱们永庆坊隔了许多街市,马老爷怎么有闲情到此喝茶?”
商贾讪讪道:“路过……路过……”
富贵公子笑道:“本公子不管你是路过,还是专程过来,只想与马老爷知晓,那幅《夜宴云舞图》乃元香姑娘新近扛鼎之作。看过这幅画作之人无不惊叹,陶醉其中,人人争先出价而不可得。如今不仅巨贾大户,还有官宦人家都把价抬到了三千八百两银子……”
众人一阵惊叹。
“这么说,这幅画作有可能要成为传世名画了……”
“可不是,我也听人家说了,这画极具神韵,非妙手生花之人不可作,就连仿,也难以仿其万一。”
富贵公子笑道:“这幅画作拥有灵动的神韵,一般人要仿,却是难,只能是画皮难画骨,有其形,不得其韵。另外,还有元香姑娘草书陆大才子的诗句,陆大才子指纹画押,谁又能仿?”
人群中有人疑惑问:“陆大才子?可是作话本《化蝶》的陆云?”
富贵公子鄙视了那人一眼,轻笑道:“说起陆大才子,名云,字子清,乃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长得极为俊美,如同在世之潘安,重生之宋玉。”
陆云不由一滞,几乎把嘴里的茶水喷将出来,寻了个机会插嘴问道:“公子见过陆云?”
由于场面有些喧嚣,富贵公子也没听到是谁问起,只是自傲道:“这个当然,本公子与子清乃是至交好友,一同作诗赋,一同登花船,如兄弟尔。”
有人又道:“陆公子的结义兄弟不是那个姓图的怪胎和白衣铁剑箫无影么?怎么又多了您这么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