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数儿与潘氏洽谈食为奴酒楼事宜的同时,长公主即派人到各州城和郡城考察和收购适合的酒楼。安阳城的食为奴酒楼日进斗金她是知晓的,既然有机会占股三成,她决定加紧扩张。
陆云大是赞同,俩人大婚得了无数赏赐,长公主的嫁妆亦是丰厚无比,这一大笔银子必须尽快投入实业,变成一项稳定财源。
陆云花了两天时间,给出了具体的方案。
只要在各州城和郡城繁华地段收购到适合的酒楼,便统一装修,统一培训掌柜、厨师等,签文书立契约,各种保密措施都一一给出办法来。
长公主心中有了底儿,一改保守的姿态,把五大谋士全都分派了出去。一边是食为奴酒楼的扩张,另一边是造酒基地的建设。两个大项目齐头并进。
陆云亦调来了罗数儿和陆家的三个兄弟兄妹,分别是陆一、陆二和陆三。这三人相对其他人年纪大些,用起来更为顺手。陆一十七岁,做事仔细稳重;陆二和陆三都是十五岁,亦十分激灵。再加上有经商天分的罗数儿,陆云相信,这四人只要多多历练,很快就能独当一面。四人因为十分熟悉酒楼的运作,被陆云安排去跟进酒楼扩张事宜,用陆云的话来说,就是人尽其才。
陆云也因突然冒出来的两大事业,开始忙碌起来。
这一日,他去了造酒基地,工地已经开工建造,也不知道大谋士陶公从哪里找的建设队伍,竟然有数百人之多。看着秦如烟和陶公对着自己出的图纸指指点点。相互交流着,他有些小得意,暗忖自己还算是有些小智慧的。
眼前开阔的大片土地上,工匠已经开始推平土地,深挖地基。进度快的地方,正在堆砌外墙。各种木料和石料源源不断的有人运来,有序的堆在工地上。到处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陆云凑到热烈讨论的俩人跟前,说道:“六个大厂房选址已定了,雏形亦开始显现,派人紧盯着。问题应该不大。只是,酿酒用的粮食派人做采购洽谈了吗?”
陶公如今对驸马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见着驸马动问,不敢怠慢,忙道:“驸马放心。已经派人去谈了,这两天就能谈下来。”
陆云仍不放心道:“一定要选上好的小麦和糯米,因为量比较大,必须压低价格,还有要签好协议,确保长期供货。另外,最好也寻一个备用的粮商,要做到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陶公大是赞赏道:“驸马所言极是,臣会派人时刻跟进的。”说着,他现出一丝犹豫道:“南陵是产米之乡。米倒是问题不大,就是造酒设备的定制还有很多问题,听说一早荆记铁作坊还来人了,说是图纸有些地方看不懂,要咱们明天去商议。”
陆云摇摇头:“明天么?不能等明天,你们在这里盯着。我去荆记作坊看看。”
陆云知道荆记,在城外大榕树对面就有一家荆记铁铺子。他还去那里定过很多的炒锅。手艺算是不错。不过,定制的造酒设备是在荆门的另外一处作坊。叫寒铁庄的便是。
陆云与越清寒乘上马车,轻车简行,几名虎卫骑马不远不近的跟着。
不过半个时辰工夫,马车停在了一处热火朝天的庄子前,隔着门墙也能听到叮叮当当十分密集的打铁之音。两人下了马车,通报之后,便有人前来领着入了庄子。
庄子很大,人很多,有的打铁,有的做模,有的看炉,陆云一路走来,看到不少正在开炉的火炉和出铁的铁池。所有工匠都是赤膊上阵,露出黝黑强健的肌肉,一抹浓重的汉味儿传入鼻孔里。而他们见着温润如玉的华服公子和戴着银色面具的婀娜女子走来,都投来好奇的目光,甚至有些人停下手中的活儿,只盯着看,偶尔还议论几句。
陆云习惯了被人瞩目,只是朝望过来的人拱手,露出善意的笑容。
在客厅外,陆云看到了出迎自己的老者,那是一个头发皆白,满脸黝红的魁梧老人。陆云细细一看,顿时觉得面善,这人他见过,在荆记铁铺的后院。当时他还让自己帮着鼓风来着,老者显然亦认出了陆云,十分惊讶道:“小兄弟,怎么是你?你是驸马?”
陆云笑着拱手寒暄,当初自己不仅帮他鼓过风,还跟他瞎吹了一通锻钢之法。
“哎呀,驸马当初说的锻钢之法十分精妙,老夫细细琢磨,倒是琢磨出不少窍门来,对我荆家提高打铁锻钢技艺助力很大呀。”
陆云谦虚几句,老者又道:“老夫亦听说了长公主要造酿酒设备,就把活儿揽了下来,可一看图纸,可比上次做的那些复杂许多,量也大上许多倍……”
陆云知道他说的是东平别院小酒作坊的那套设备,当初秦如烟亦是交托荆记来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