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那刚走,三丹夫就进殿走到了耶律岱钦的身的,躬身伏到他耳侧,小声道:“二皇子,您派卑职送到景阳宫的那果子,桑麻姑姑又送回来了。”
闻言,耶律岱钦心口一堵,蹙眉道:“为何?”
“姑姑说——”三丹夫难为情的牵了牵唇角,“说华簪公主说了,往后咱们兰林殿送到景阳宫的东西,一律扔出门——”
“什么!”耶律岱钦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
“这是原话,而且姑姑还说,看到这果子的时候,华簪公主发了很大的火。”
耶律岱钦按捺住心底的不悦,搁在椅扶上的双手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冷声道:“你没说是你买的?”
“卑职就是按照您吩咐的话说的!”三丹夫扬了半边唇角,“可能——华簪公主是真的恨透了您吧——”
半晌沉寂,耶律岱钦冷笑一声,眸光冷冽的看向窗外,“她恨透我?我没将她杀了她合该对我感恩戴德才是!还有脸面来恨我!”
这话三丹夫听着不入耳,毕竟,他一直都觉得景华簪是个十足可怜之人。
“二皇子,卑职斗胆说上一句。”三丹夫缓缓低下了头,“您这话说的太过冷血,她不过就是个前朝的公主,景帝犯下的过错,您怎么能算到一个公主的头上呢?常言道,父一辈,子一辈,为何就非得将其赶尽杀绝?更何况,您脖颈间还覆着华簪公主的一块儿皮呢!”
“卑职也知道,您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会——”
“反了你了!”三丹夫的这一番话很是让耶律岱钦感到讶异。
虽然耶律岱钦也是三丹夫这么想的,可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的想法。
“出去出去!”耶律岱钦抬手不耐的摆了几摆,起身往里间走去。
三丹夫说这话也是斗胆,本以为会挨批,却出乎意料的让他走。
得了话,他抬脚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只是刚到门口,又被心里头的一件事给绊住了脚。
他回身看向里间,“二皇子,那——明儿晨间您还继续出宫去吗?”
半晌没有人答话,三丹夫不敢再问,正垂着头要往外继续走,里间却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去!”
“可是——明儿可是除夕啊——”三丹夫不禁替耶律岱钦捏了把汗,“若是皇上他寻您怎么办?您悄悄出宫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只怕是不好交代啊!”
“除夕怎么了?又不是白日的宴会,夜宴之时赶回宫即可!无妨!”
......
“姑姑,墙外好像有人。”
桑麻停下手中的针线,看了一眼纱帐内安睡的景华簪,朝软帘处瞧去,只见一个侍女正站在那儿一脸惶恐地看着她。
桑麻起身朝外间走去,“你说什么?”
那是女话都说不利索了,眼神可怖的往外张望了一眼,抓着桑麻的手,“姑姑,墙外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爬,问话也不吱声儿,可动静却一直未停——”
“怎么可能呢?”桑麻笑道:“是刮风吧!咱们外边这条宫道虽没挂灯笼,可这住了一个多月了,也从未听见过什么怪异的声音啊!”
“行了,天儿也不早了,公主今儿睡的早,你们也不用守在这儿了,都回去歇着吧。”
说罢,桑麻抬脚就要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