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下好了,少将军他总算是不用再背着宦官这个头衔了。”
景华簪接过侍女手中的药碗,将其中汤药尽数喝下,又接过茶水漱了口。
“是啊,可算是了却了头一桩心事。”景华簪拾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身子往后一仰,复又靠在了锦枕上。
“可是——不知皇上会把少将军放到什么位子上——万一又给一个伺候人的差事——岂不是——”青娥低声道。
“这且都是后话。”景华簪阖上了眼眸,今日乾銮殿这一趟,将她着实累到了,“放心吧,他能答应将人给放出来,就不会再给安排伺候人的活儿。”
“我现在怕的是——”她缓缓睁开眼眸,转而看向窗外,“二皇子对此事颇为不悦,日后,他恐怕会更加处处针对我和少将军了。”
景华簪所担心的,青娥早已料到。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您又不是不知道,二皇子他——一向对您和少将军的关系有所忌惮。”
“您这么突然将人带走——他心里一定——”青娥小心翼翼道。
景华簪冷笑一声,眸底染上一层墨色,声线冰冷,“我管他心里边是怎么想的!”
“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表面一副面若冠玉的谦谦君子样,实则心里边比谁都冷血!他的那颗心早已坏透了!”
说到这里,景华簪渐渐有些咬牙切齿,“我原本以为,这三个皇子中,心肠最黑的当属大皇子俄日和木!却原来,一直以来,是我想错了!”
可是说罢,又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这一步了!“
“其实,二皇子他——心里头还是有您的——”
攸忽间,耳边飘来这么一句。
景华簪都不用睁开眼看就知道说这个话的人是谁。
青娥听罢,冷哼一声,“姑姑快别说了吧!若是将人放在心上,就该是细心呵护妥善对待才是,我可从未听说过有人将自己搁在心尖上的人这般辱虐的!”
“是谁吩咐人将我们娘娘从乾銮殿拖到鹤台去的?姑姑您也好意思说你们二皇子——”
自从在城外闻蝉被杀,耶律岱钦又对景华簪见死不救的时候,青娥就开始打心眼里憎恶上了耶律岱钦。
因此,每每桑麻说这话的时候,青娥都忍不住满脸不屑的怼上几句。
“可是,如果二皇子对娘娘没有一丝真心的话,也不会留着那个祁鹤的性命到现在,二皇子他是——”
“姑姑,您就少替你们的二皇子辩白几句吧!”青娥彻底忍不了了,怒目瞪向桑麻,“你们二皇子马上就要纳宝勒尔为福晋了你不知道吗?”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青娥说着,又是一声冷笑,“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钟情,却要迎娶另一个女子做自己的妻子?姑姑,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您自己信吗!”
“够了!”景华簪越听越心烦,不禁抬眸朝二人看去。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我如今已经是皇后,倒不是我多么以这个身份为荣,你们方才说的这几句话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叫皇上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