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簪转过身,往小榻上走去,“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总算不是孤立无援了,往后,多多留意着那耶律敦巴日,他若是直到了此事,一定会对我有所行动。”
“但以他的性子,我觉得他不会直接向我问及此事,一定会对我暗中观察些时日,或者限制我的出行,咱们得留个心眼防着他!”
“是,奴婢明白。”
景华簪缓身躺在了小榻上,长舒了口气,缓声道:“还有——咱们该寻个时机到纸笺上那个地址去一趟,我想看看,这个九鼎党的主事究竟是谁。”
青娥点了点头,“是该去瞧瞧,不然,万一到头来是有人故意冒充了这么一个名义,特意想让皇上知道,然后陷害于您,这就不好了!”
“娘娘——娘娘——”
二人正说着,绿珠急匆匆的从外间走了进来。
“什么事儿啊这么大声嚷嚷着,不知道皇后娘娘不喜吵嚷声吗?”青娥转过身,蹙眉嗔道。
绿珠一面喘着粗气,一面摇了摇头,神色慌张,“娘娘,您快去瞧瞧吧,二皇子来了!”
“一进院门就黑着个脸,门口的人只是拦着他说通禀一声再进,他的随身侍卫就将门口的人骂了个遍!”
青娥瞪大了眼睛,“什么?这个罗刹这又是做什么!”
“他这是还当您是以前那个好欺负的主儿呢!他完全没把您放在一个母后的位置啊!”
想比其余几人的慌乱,景华簪倒是显得平静得很。
她早已习惯了耶律岱钦的歇斯底里。
只是,她心里感到很是纳闷,那人明明在人前的时候总是冷着个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活脱脱一个天皇贵胄的气质。
可怎么每每到了自己的跟前,那人前天皇贵胄的气质就不见了呢!
反而总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俨然像是一个孩子一般。
她使劲回忆了这几日,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是哪里又惹到了这个活阎王。
“知道了,无妨。”景华簪一面说着,一面在青娥的搀扶下下了榻,“他在哪儿?”
“前厅。”
“走,我们去瞧瞧,青娥,把我的披风拿来。”景华簪沉静道。
“娘娘,不如,您就别去了,奴婢觉着二皇子这是来者不善啊!”青娥不禁担忧道。
景华簪淡然一笑,“放心吧,我如今怎么也算是他的母后了,就算他不愿意承认,他的父皇也是不允许的,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快去呀,去拿我的披风来啊!”景华簪看着欲言又止缓缓低下头的青娥,催促道。
可青娥就是不挪脚。
“怎么了?哎呀你放心吧!我就不信他还能杀了我不成?何况,近几日我又没招惹他!”景华簪又催促了一遍。
青娥忍不住了,微微抬眸,朝景华簪的身后怯怯的看去,小声道:“娘娘——”
“是吗?景华簪!自从当了这个皇后,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青娥的话刚落,身后就冷不丁传来一道阴鸷暗哑的声音,令景华簪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还未转身,她就已经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