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屋里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恭敬的称呼,景华簪的心里很是有些纳闷。
既是前朝皇亲国戚,为何见了自己这个公主不下跪请安?并且还称上首那人为主子……
这得是多大的胆子?
不过虽这么想着,景华簪还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往屋内走去。
毕竟来都来了,实在是不好再调头就走了。
“您请上座。”就在景华簪正欲在右首落座的时候,方才开门的那蒙面男子已经走到了她跟前,伸出手掌指着他们那主子隔壁的一张椅子道。
头一次见面,不知对方真实身份,亦不晓对方真实长相,景华簪不敢往那人跟前坐。
尤其是那双泛着冷光的眸子,令她胆寒。
“不必了,这里就很好。”景华簪薄唇轻启,声线冷淡。
“您还是请上座吧,这是我们主子早就吩咐好的。”
闻声,景华簪不禁有些许的赫然。
不就一个座位吗?为何要这般计较重视?
难不成……这里头是有什么猫腻?
既如此,她便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试探一番。
见景华簪出言推脱,绿珠看出了端倪,上前一步道:“这位公子,我们公主不惯与旁人并坐。”一面说着一面瞟了上首一眼,“如此错开来坐,也好谈话不是?”
听着绿珠把话说完,无人再有异议,景华簪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正欲落座,一道声音却又冷不丁的传了来。
“如此也不是不可,不过,我们主子要单独和你们公主谈。”
“这……这怎么行呢?”闻言,绿珠心里犯了嘀咕,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这话,让一旁的王延玉也不禁有些听不下去了。
“那不行。”他抽出袖中的密信,递到了那蒙面男子跟前,“密信上说的很清楚,会面谈话,我们是绝不会允许让公主独自一人的,你们要是提这种要求,那就恕我们不能奉陪了!”
话落,屋内的气氛陡然间变得冷凝。
不过,饶是如此,景华簪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慌张。
既来之则安之,她在心里暗暗宽慰自己。
那蒙面男人对着王延玉冷声一笑,“信上是信上,可到了我们的地盘,那信上的话……可就做不得数了!”
“你……”王延玉满眼讶异的环视了一圈,扬声大喝,“你们……你们究竟是不是九鼎党的人!怎敢在公主面前如此放肆!”
“行了,别再墨迹了,你们二人是自己走出去,还是让我们把你们请出去?”蒙面男子并没有回应王延玉的话,眉眼间流露出满满的挑衅。
见对方如此的不容商量,王延玉气急的咳了起来。
“你们……”
蒙面男人没有再给王延玉说话的机会,抬手一挥,登时侍立一旁的两个蒙面人二话不说便往王延玉跟前走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可是前朝首辅!你们竟敢如此粗鲁……”眼看着王延玉被两个人押着往门外走去,绿珠有些慌了。
毕竟,王延玉都被带出去了,她也不可幸免。
只剩景华簪一个人在屋里,她是放心不下的。
可绿珠的话还未说完,蒙面男子又继而平静道:“把她也一起拖出去。”
看着此情此景,景华簪站不住了。
这帮人竟然来真的!那哪能由着他们在自己面前这般撒野呢!跟骑在自己这个公主头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住手!我看谁敢!”景华簪抬手,一把将帏帽上的薄绢撩起,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