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应一声,可到底还是没开口,径直转过身往厅里走去。
眼看着二人皆往殿内走去,老太监只得叹了口气,转身带着人出了院门。
“那道圣旨写的什么?”刚一进厅内,景华簪就将身边人都遣了出去,朝还未来得及落座的耶律岱钦逼问。
外头日头正好,厅内浮光掠影,沉香味弥散在角角落落,令人感到瞬间的心安。
耶律岱钦没有应声,落了座,两手将袍子抖了抖,身子往后一仰,翘起了二郎腿,冷笑一声,这才扬着下巴看向站在门口止步不前的景华簪。
“怎么?不敢进来?怕我吃了你?”
独有的暗哑低沉的嗓音一点点穿透景华簪的耳膜。
并不难听,可在景华簪听来却是无比的恶心。
她将脸撇到了一旁不再看眼前的人。
阳光透过窗棂站在她身后,她周身浮上了一层金黄的朦胧光影,倔强而落寞。
“你作为皇后,皇子到你的宫中来,连盏茶都吃不着吗?”对于景华簪的冷脸,耶律岱钦不以为意地继续调笑着。
“更何况,本王方才还替你解了围,就算为着这个,你也不该给我这个脸色看吧?”
景华簪仍旧默不作声,这不禁让耶律岱钦感到有些恼火了。
毕竟,身为皇子,除了在皇帝的跟前,可是从未有人总是这般摆脸色给他看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圣旨搁到了案几上,指节轻叩案几,一字一句沉声道:“到本王身边来,本王便允你看这道圣旨。”
可过了良久,景华簪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未动一下。
耶律岱钦彻底怒了。
“景华簪!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道圣旨事关你的二位皇兄!你若不来,我立即将其烧成一把灰!”
怒吼声在厅内回荡着,这一次,景华簪终于把脸转了过来看向了耶律岱钦。
提到二位皇兄的时候,她的心总是会紧紧的揪在一起。
她太害怕听到他们被杀的消息了。
关于他二人,她宁愿永远听到的都是下落不明。
毕竟,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不得以,她妥协了,抬脚款步朝耶律岱钦走去。
往日,她觉得这个厅是那么的大,可今日,走到她讨厌的人身边仿佛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
“我可以看了吗?”她站定,朝耶律岱钦伸出了一只手。
耶律岱钦冷冷的盯视着眼前的人,眸底一片晦暗。
良久,他才将圣旨递到了景华簪的手中。
圣旨沉甸甸的,景华簪差点儿拿不住。
看着那道明黄色的卷轴,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恍惚中,她感觉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盯着那道卷轴,抿了抿唇,轻声道:“真的是关于我皇兄的吗?”
“是。”又是一道冷声。
她微微一顿,还是将圣旨展开了。
一字不落的看完,景华簪差点儿晕厥。
圣旨的大致意思是,她的皇兄在东边拥兵自立了,皇帝给她两条路,要么她以当朝皇后的身份前去劝降,要么赐她自尽然后要她皇兄前来收尸。
当然,为何要她皇兄前来收尸,景华簪也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