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阔真站定,没有开口,眸光不轻不重的落在了耶律岱钦的身上。
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耶律岱钦还是上前行了大礼,“给太妃娘娘请安。”
眼前人没有应声,也没有叫起,他便只得那么跪着。
良久,阔阔真才张口,“岱钦,你回来了。”
“是,儿臣——”这声儿臣叫出口,他的心里感到有些作呕,“回来有两个多时辰,还未来得及去给太妃娘娘您请安。”
耶律岱钦没有抬头,却听的眼前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回来的晚了,没能见上先帝的最后一面,你不知道,先帝弥留之际,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母妃,父皇快不行的时候,儿臣就在父皇的跟前守着的,父皇什么时候念二哥的名字了!这是没有的事,母妃莫非是糊涂了吗!”一旁跪着的扎那抬头,诧异的看着阔阔真。
阔阔真面色未变,这才看向了扎那,“皇帝,话不可乱说,先帝弥留之际,确实问了哀家好几次你二哥有没有回宫,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可是——”
“好了,这些事就不要再说了。”阔阔真并没有让扎那把话说完,“你们俩都起来吧。”
阔阔真一进门说的这番话和扎那的反应都不禁让耶律岱钦感到有些一头雾水。
可很快,他便有些恍然大悟了,虽然他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是对的。
不过现在,他并不打算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可阔阔真却并不这么想,毕竟,这个问题严重影响着她儿子皇位的稳固。
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深更半夜的爬起来让上书房赶。
“岱钦,一路辛苦了吧。”阔阔真落了座,饶有兴致的看着站在眼跟前的人。
“回太妃娘娘的话,儿臣不辛苦。”耶律岱钦微微颔首站立。
阔阔真接过侍人递来的茶抿了一口又搁下茶盏,眼皮子抬了一下,“只你一人回来?太后娘娘呢?哀家怎么听说,你把太后娘娘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是。”耶律岱钦点头,“事发突然,儿臣回来的过于匆忙,路途颠簸,太后娘娘本就身体抱恙,儿臣恐会发生什么隐患,就把太后娘娘留在了那里。”
阔阔真坐的笔直,一只胳膊搭在椅扶上,眉头一皱,‘啧’了一声,“岱钦,你一向都是一个万事思虑周全的孩子,怎的会把这件事这么办呢!”
“太妃娘娘的意思是——”耶律岱钦缓声问道。
“谁都知道太后娘娘同那毓王是亲兄妹,你留她一人在那儿办这么一件大事,事儿没办成倒还无妨,可这事儿要是给办砸了——你觉得,又该如何收场?”
“儿臣本想的是劝降之后再回宫,可没有想到阿苏占大人连夜到了儿臣的营地,无论如何他都要求儿臣即刻回宫,儿臣拗不过,只得听他的将太后娘娘留在那儿自己一个人回宫来了。”耶律代钦一面说一面留心着阔阔真的神色。
果然,在提到阿苏占之后,阔阔真的脸色便一下子沉了下来。
呵呵,都是做太妃的人了,竟然还是这般藏不住事,耶律岱钦心下不齿。
“阿苏占?他没了影这么多天,竟然真的跑到了你那里?”阔阔真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耶律岱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