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帅感觉到一抹寒意正抵在他的脖子上,心里顿时就凉了下来。在傅文宇身上发生的这一切他一直十分同情,这段时间极力给他尊重,看样子也知道这些黑暗的东西仍然在他心里挥之不散,如果换位思考,他能理解傅文宇此刻的反应,但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被这样对待!
“你想杀了我?”蒋帅看他眼睛,说话间甚至有点玩味。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再加上折辱之恨,双重恨意加在一起,他那样高贵这人落到如此地步,有这个反应不不奇怪。
傅文宇紧紧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目光盯着他。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看来他是早有这种意思,所以在府内并未动手,如今他们在外,太容易随便出点什么意外了。现在确实是个绝佳的机会。
蒋帅这人护短,医者父母心有时候不免心肠软,但这辈子最讨厌被别人威胁。尤其是这寒光抵在他脖子上。如此反倒是笑了。这会儿冷静下来,道:“杀了我,你也难逃一死。报仇这辈子是不用想了。你杀了他这便宜弟弟,借着这个名头就算折辱你一百次都不嫌多。”本来只是欲加之罪,他却偏偏把短处送到别人手中。
傅文宇冷冷的道:“在这之前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话虽如此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的犹豫。
“想杀就别婆婆妈妈的!”蒋帅反倒是迫不及待了起来。甚至想着若是现在这样的离开,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回到他原本的那个世界去。在这里的一切就宛如南柯一梦。凭着记忆翻阅历史,从来都没有什么天璇国这种地方。
傅文宇要杀他早在计划当中,如今时刻,他反而犹豫了,前后挣扎了几秒钟,把手收了回来,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就算是需要帮助依然是冷冷的样子,完全没有半分求人该有的样子。蒋帅反而挑了一下眉道:“怎么?你求,我就应该帮你吗!”
傅文宇看着他也不发一言。只是那强硬的姿态好像是在表示,这并不是在求,而是蒋帅必须做的!
上次救暖易的银针觉得非常好用,暗暗的留了下来随身携带,纵然刚才那样危机的适合,傅文宇也未必稳操胜券。看来这段时间的藏拙,还是被人小看了!如今倒是很想听听他现在到底作何打算:“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离开这!”他不想跟蒋帅在一起,好像是随时那段不堪回首的黑暗历史都在他眼前。
“去哪儿?”
“……”
蒋帅直接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半杯茶道:“看来你也没什么好去处,不如跟我们一起先到封地再说!”瞧着刚才他出手的这架势也是个练家子。前途漫漫,有这种人在身边也多了一份安全,前提是他心甘情愿的,否则也不比定时炸弹安全多少!
傅文宇没有做声,那里天高皇帝远。避世求生还可以,可他是志不在此。
“人贵有自知之明,一个小菜鸟没有半点根基就想动朝中大臣简直不自量力!”蒋帅漫不经心的说着。
傅家原来也算够看,但如今被皇帝亲自下旨斩首,以前交好的大臣恨不能划清界限免得被他连累。谁会主动跟一个罪臣之子在一起,还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去帮助他呢?既然是皇帝亲指的,那种绝不可能翻案,否则就是意味着承认自己昏庸无道。
想要干倒蒋家,只能默默的杀人,就算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公子哥的功夫,天下武学博大精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到底年轻,双拳难敌四手,是胜是败也很难说。就算侥幸胜了他也逃不出那里。万一败了那就是万劫不复的代价。
羽翼还未丰满之前就想动这复仇的念头是绝不可取的。
被人说没有自知之明,傅文宇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知道前面的路并不好走,甚至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只有一招。一招之后哪怕是万劫不复,也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蒋帅忽然话题一转:“或许我可以帮你。我这样的身份,用起来好歹比你方便点!”
这话一出,傅文宇的心头立即狂跳。只是随即皱起了眉头,到底他们俩也是亲兄弟,难道会为了一个外人,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吗?“你愿意?”如果他真的这样做,成功的几率确实比他高出不少来。
“那样的便宜哥哥本来也想让我死,如果我跟他之间只能活一个,我当然希望是自己。我们两个虽目的不同,但目标却是一样的。或许我们合作会有机会。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同我一路走!”
傅文宇还在等他的下文,可是半晌却没听到他继续说话。
蒋帅见他递过来询问的眼神,顿时道:“另外绝对遵从我的命令!”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把自己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家伙。
傅文宇从身体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除非有它!”
“这是什么?”蒋帅挑眉心情并不轻松。
“它叫血沁,用我的血液供养的东西,以他做媒介,可以传导给你一半的内力,而且能运用自如。这可是天下至宝,找遍天下也再没有第二个了。”他淡淡的说着。
“然后呢?”蒋帅绝对不相信这家伙会有那么好心。
傅文宇赞扬的看了他一眼:“以它为根基,你可以继续往上修行。从而不至于变成废物。只是他跟我体内的血沁是从属关系。一旦确立盟誓,若是做不到,就会在规定的期限死去。我现在要你帮我杀掉蒋栋!”
蒋帅心里一动,这种好事儿他当然愿意参与。一直就对那些飞檐走壁的练武之人心有好奇,更和何况蒋栋也是他想要杀掉之人。跟傅文宇几乎是一拍即合。
“好,五年时间,我会帮你杀掉那个人!”蒋帅心中想着,蒋栋家伙比起他来也强不了多少。酒囊饭袋一个,说不定五年之后没用他动手,自己就归西了也说不定。
傅文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纵然你有时间等,我却没有时间,最多一年的时间,我要他死。”
忽然觉得手指一痛,只见他的指尖被利器划了一道,鲜红的血液就跟梅花点点似得,滴在地上。傅文宇随手把那白色瓷瓶捏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在他的伤口之上。血液瞬间凝结了。
那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甚至还来不及反抗,只觉得指尖酥酥麻麻的,随即指尖处出了一道红线。
“你……”蒋帅气结。“卑鄙!”
“一年的时间杀掉那个人,我没有多余时间做等待!”他冷冷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