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不自觉的声音变冷。
“宣明坊半夜走水,你乃北兵马司指挥使,玩忽职守酿成大错,还问朕何罪之有,难道糊涂了?
马仲辛大声道:“楚天南,简直放肆,敢质问陛下,应当掌嘴。”
兵部尚书等章党,心中叹息,低下脑袋。
楚天南啊楚天南,果然太年轻,不成大器。
楚天南的音量比马仲辛还大。
“陛下,臣出身穷苦,又是赘婿,身份、地位极低,靠的了些功劳,提升至皇城司稽查司百户,无功名加身下破格提拔,诚惶诚恐。”
哟呵,在议政殿上打感情牌?
文武嗤之以鼻。
可惜,政途,感情最为薄弱,最为廉价。
“定远侯唐玄虎,三番四次收买于臣,要臣为虎作伥,助他成就一番事业。
臣感念圣恩,怎么可能与虎谋皮?便在云川府和贼人殊死搏斗,又占了些功劳,还没来得及报答陛下,就被提拔到京城。
陛下给的恩宠,臣铭记于心,感恩戴德,只想此生为陛下肝脑涂地。所以,来京城后,臣日夜都想着如何治理北区……”
“住口。”一声怒喝,打断楚天南。
马仲辛勃然大怒,“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唱戏?有一说一,有事说事。”
楚天南没回答,眼神都不曾给马仲辛一个,继续看着女帝。
“陛下,臣上任后,让士兵加时巡逻,维护治安。昨晚司兵在巡逻时,发现宣明坊走水,有人故意纵火,用的是烈油。”
这话一出,文武倒抽凉气。
宣明坊乃重地,倘若有人恶意放火,绝非普通放火罪。
马仲辛咬牙弄吼:“放肆,楚天南,你竟敢胡说八道,欺瞒圣君?”
一个大臣皱眉,“放火乃重罪,何人会闲来无事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兵部尚书疑惑道:“寻常百姓家中不会有烈油,乃军中之物,违禁品,管控严苛。楚天南,你是想说这次放火的和军营脱不了关系?”
女帝紧皱眉头。
“楚天南,事情很大,在没证据的前提下,不能乱说。”
失职之罪无非罢免,如果恶意中伤他人,她保不了。
楚天南啊,简直不让人省心。
楚天南微微一笑,取出折子。
“陛下,此乃纵火之人的口供,已签字画押。”
见状,兵部尚书心头狂喜,眼睛大亮。
如果有人故意放火,并被捉拿当场,还认罪还押,这就不是失职之罪,而是防御敏捷,尽忠职守,立下大功。
楚天南急忙道:“望陛下核查。”
林月如把楚天南手中的折子取过,呈交给女帝。
女帝一看,美眸微缩,眼底闪烁欣喜,随后勃然大怒的将东西砸在龙案上。
“想造反?”
这声暴喝,把文武吓的下跪。
“楚天南,将东西捡起来,将事实状况说出来。”
马仲辛脸色煞白,头皮发麻,知道事情败露了。
楚天南昂首挺胸过去,将折子捡起,面向文武,高声道。
“京营教头唐三,蜂马仲辛命令,携带二十余桶烈油,在宣明坊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