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南拱手:“陛下,没人敢接下此事,我楚天南来,能做到不割地,不赔款。”
其实,当前局势,非常险峻,想不赔款不割地,将瓦剌打发走,难如登天。
楚天南敢那么讲,是因为有底牌,即便剑走偏锋却也不是不可以做一做。
吕池昌立马道:“陛下,楚天南不懂外交,倘若将此事交给他,不仅谈判不会成功,可能还会发动战争。”
楚天南嗤之以鼻:“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懂外交的?搞笑,敢问你是否了解瓦剌?”
“当然。”吕池昌扬起脑袋,“比你要了解得多。”
三十年前,吕池昌在沈州担任过节度使,对瓦剌有过些许了解。
楚天南点头,“行,那么咱们就众目睽睽之下,论上一论,倘若我楚天南对瓦剌的见解比不上你,那么我不去谈判也罢。我问你,关外当前多少部落组合在一处?又是哪些部落作为主力?推举出的共主又是什么名字?作战方式怎样?整体骑兵素质如何?靠何发家?靠何过活?为何小小部落发展壮大?”
吕池昌声音冰冷,“数十个小部落汇集而成,目前共主应当是努尔波力,总计大体二十万人马,靠游牧生活。自幼生活马背,人马合一,能征善战,久而久之壮大至此。我对他们非常了解,轮不到你楚天南去谈判。”
楚天南面无表情,声音淡漠:“你也就只能说个笼统的数字。我告诉你,总计十九万零三千人,当前逐渐做大的是努尔波力那部。他凭一己之力,一统关北部落。丢失沈州后,内部权力急剧分化,努尔波力再凭一己之力打击叶赫部,勉强实现一统,慢慢将权力捏在手中。”
文武面面相觑,楚天南为何对瓦剌如此了解?并且了解得非常详细。
楚天南环视一圈,继续开口。
“皇朝内忧外患,不仅要防备红毛、土司、蒙古、倭寇,同样要防备瓦剌。
当然,不仅是我朝,包括努尔波力同样要防备叶赫部。
即便叶赫部的权力不断收缩,但精锐还有两万,一旦发起狠来,也够努尔波力喝上一壶。
正好我楚天南有远见,去年便派人过去接触叶赫部。
只要动用些计谋,就能煽动其和努尔波力对峙。
敢问如此一来,努尔波力还有没有心情和咱们慢慢磨叽?
不知你吕池昌是否能做到不割地赔款,便将此事解决?
你只要能够做下保证,我楚天南对此事将不再过问。”
吕池昌老脸难看,却反驳不出话来。
毕竟,他也很震惊,万万没想到楚天南去年就派人到关外去联系了,远见属实可怕。
楚天南,再给他些时间,怕是谁都牵制不住。
周玉婉猛然起身。
“朕不是昏君,做不出割地赔款的事情,立刻下旨,让楚天南去谈判,务必打压瓦剌气势。”
文武脸色骇然,没办法再和楚天南相争。
退朝后,林月如来到楚天南边上,轻声询问:“陛下想知道,你是怎么联系叶赫部的。”
楚天南一愣,随后大笑。
“通过洪王造反的时候调查出来的,洪王先前就和叶赫部有交易,之后我顺着这条线命晋商重新搭上,让陛下放心,这一次不会失败。努尔波力不蠢,明白国之根本是什么,他想将部落建立为国家,就肯定懂得这些。”
林月如笑,“行,赶快回去告别吧,明天就该出发了。陛下已经下旨,命津门总督韩之信安排这次会面,剩下的全部交给你,千万不要让陛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