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骗过你?”
江骁翘起二郎腿,眼中闪着光:“去吧,照你娘说的做。”
江枕终于笑笑,好似看到了盼头一般道:“那我也要这样,爹,我也要过万人敬仰的日子,叫所有人都来求着我。”
江骁发自内心地笑笑:“可你切记,凡事不可操之过急,需得静下心来韬光养晦才能成。”
“所以这书,你定要用心去读,你的才能越高,来日我们为你择的路就宽敞,届时,便是你选它们,而不是它们来选择你。”
“枕儿,你可能懂?”
江枕毅然决然地点头:“我知晓了,我现在就去。”
江枕头也不回地出了桐花巷,上了马车,风声渐起,夹带着马车车轮的声响带到宁枝眼前。
她悄声看着江枕的马车往回走,同那几个探子笑道:
“劳你们在此蹲一蹲了,我且先回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侯府去,前头的马车行到侯府前,打窗牖里探出一个人头,左右四下瞧了瞧,见四下无人才将头抽回去,马车一阵晃动,打里面下来两个人,自正门往里进。
宁枝远远跟在后头,行到侯府角门,悄声跟了进去,一路回了拢香阁。
宋清阮正在坐在圆椅上摆弄着一排长短不一银针,修长细嫩的手指拨弄着手下的银针,金黄色的暖光洒在银针上反射出一道亮光,美人面上依旧淡淡的。
听着踏进来的脚步声,宋清阮抬眸看去,见宁枝脸上带着淡淡的疑惑,便道:
“怎的?”
宁枝福了身子道:“夫人,枕二爷空手去的,也是空手回来的,在里面待了约莫半个时辰,出来时脸上挂满了笑呢。”
“只是奴婢探听不到里面的事,想来,莫不是枕二爷回去见了见他娘?”
宋清阮没出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枕儿哪次回去是空着手的?”
这种空着手去又空着手回来的事,实在稀奇。
再者,江枕这次闹得这么凶,死了活了的都要去见一见他娘,这般古怪,除了听到什么信儿外,她再也想不出第二个原由了。
宋清阮看着捏在指尖的银针,道:“他带了东西回来的。”
“只是这东西太小,叫你看不见罢了。”
上一世就是在这个时候,江枕突然对她大献殷勤,每日清晨风雨不动地来给她敬茶。
她那时还以为江枕孝敬,再者这孩子自打被她逼着读书后便渐渐老实了起来,却不想那都是他装的乖巧懂事。
然,藏在羊皮下真正的心思,却是想下毒害死她。
宁枝疑惑地皱眉:“都已断了那小娼妇的银子了,她能给枕二爷什么小巧的物件?”
“银子断是不能的,再就是耳坠镯子一类的,可这些东西给枕二爷也没用啊。”
宋清阮抬手在她眼前举起银针:“这是何物?”
“银针。”宁枝道:“可咱们侯府也用不……”
宁枝黝黑的眸子骤然缩小:“她给枕二爷带了毒药回来?!”
“她想毒死夫人!!”
宋清阮见她如惊弓之鸟,温和笑笑:
“我不过猜的,并不知是真是假,你且当不知此事,无论枕儿往这里送什么东西,一概收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