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馪贵妃。
馪贵妃非但丝毫没有收到影响,还在数月后怀上了龙胎,得了协理六宫的大权,位同副后。
有馪贵妃的依仗做保,叶罗懿非但无事,还开了一间专解万毒的医馆,一连医好了数十个民间女子,且分毫不收。
她的医馆的名声同那时的养颜水一般骤然暴涨,甚至比养颜水还要大躁,每日求医问药的人排成了长龙,将她奉为救世主一般高高捧在手心。
只是有一点,若是想活命,必得在每月月中再吃一粒解药,若是断了或晚了一日,那中毒的人便会立即当场暴毙。
而叶罗懿那不要银子的解药只给头一月,后面的,需得拿五十两银子来买,一粒五十两。
叶罗懿彻底将这些女子变成了听话的傀儡,就连她也跟着栽了进去。
她为了给江老夫人买解药,几乎抽空了私库中所有银子,却不想江老夫人用过药后日日呕吐不止,不过三日便被折腾得面黄肌瘦。
府医说,这解药的性子十分毒辣,形同以毒克毒,且用药之人好似不会用药一般胡乱下药,丝毫不会跟着人的体质改变用药的量度。
先前宋清阮还不清楚这话中的深意,直到现下她学了医术才明晓这话下之话。
便是说,叶罗懿得了一个方子用来制毒,又得了一方子用来制解药,这两方子相生相克,死板的很。
寻常的大夫治病时会依着病患的身体底子来用药,避开不能用的,巧用较为柔善的,以免那虚亏的身子被解药中的药引子毒到闹出人命。
如此便更不会出现如呕吐这般现象,是以,叶罗懿的毒尚有能解开的法子。
她上一世并不精通医术,但也为了江老夫人熬红了眼,日日同府医一并泡在书房中在古籍上找寻能制出这毒药的法子,又依着叶罗懿做出来的解药往回推断,终是寻得了一剂法子。
新药熬出来的时候,她头上的青丝已全白了。
江老夫人喝了大着胆子将口头上药停了,又大着胆子喝了她要熬下去的药,月中十五一过,江老夫人活了下来。
这药性子温和,江老夫人足足喝了三月才好,不住地说她是个孝敬的好仆妇。
宋清阮骤然失笑,她哪里是好仆妇?她简直是江老夫人的救命恩人。
江老夫人一向不甚喜欢叶罗懿,叶罗懿也自然想趁着这次的养颜水浸透江老夫人的命脉,好稳拿侯府主母的位置,彻底成为侯府的第一人。
却不料被她一个野路子截胡了。
宋清阮讥讽地摇头,提笔写下一张药方,同宁枝道:
“你照着这上面写的,去将所有药铺的药方尽数买来放在庄子里囤好了。”
宁枝点头,静候宋清阮写完。
“另,集市上那三间铺子现下挣来的银子拢共有多少了?”
宁枝细想着:“约莫五百万两了。”
“够了。”宋清阮道:“你这月多留心些稍大些的铺子,我且用来改成医馆,到下月中旬便差不多能开了,到时我再寻个人去坐诊便是。”
“诶好。”宁枝接过书信,道:“夫人,庄子上也来了信,说是那些庄稼已经种下了,只能着来年秋收了。”
宋清阮浅笑着:“好在有你帮我盯着,我倒是轻快了不少。”
宁枝自豪的笑笑,宋清阮轻笑道:“去吧。”
宁枝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宋清阮抬手摸着医书,神色渐渐暗沉。
堂外,秋菊匆匆赶进来,神色慌张地道:
“夫人!不好了,清宴少爷被枕二爷用刀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