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了有您护着我,她能把我怎样?”
江枕跪着往前挪动双腿到老夫人眼前:“曾祖母,枕儿不是有意的,枕儿只是、只不过是因为江清宴说话实在难听才动手的。”
江老夫人沉声:“今非昔比,你当这回还能同上回落水那事一般轻易蒙混过关?”
“枕儿啊,这回不一样了,便是我也保不住你,待你母亲来了,你且好声认错,我再护你两句劝你母亲留住你,至于她罚你什么,你便乖巧应下吧。”
江枕急的眼中渐渐含满了泪:“我不能认错,就是他说的实在难听,他同我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叫我节哀,您说他说话如此难听该不该打?”
江老夫人缓缓闭上的眼骤然睁开:“你说什么?他同你说什么?!”
江枕抽泣道:“他说人死不能复生,还叫我节哀!!!”
江枕暴躁地捶着地面:“人死不能复生!人死不能复生!人死不能复生!”
“就是因为他如此说我才会捅他,我要叫他看看什么叫人死不能复生!”
江老夫人的脸色却骤然白了下来。
江清宴好端端的同江枕一个“孤儿”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节哀的话?
越想,江老夫人的一颗心就越是沉到了谷底。
“枕儿啊!!”江老夫人气馁的叫了声:“你这回算是把所有人的秘密全捅了出来了啊!”
江枕骤然愣住:“怎的?”
宋清阮怕是连着江枕的身世也一并知晓了,不然凭江清宴一个孩子怎能知晓这些?又怎能同江枕说节哀的话。
在他们眼中,叶罗懿就是死一百回也同江枕没有丝毫干系才对!
若是先前宋清阮还拿不准江枕到底是不是叶罗懿和江骁的孩子,那么现下江枕这一刀算是彻底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江老夫人缓缓靠在圆椅靠背上,闭上眼道:
“枕儿,我保不了你了。”
“若是一会你母亲来寻你,张口便要将你赶出侯府的话,那你便认了吧。”
这等要紧关头上,她更不能同宋清阮唱反调,只有她顺着宋清阮的心来,才能迷惑宋清阮的心思。
老夫人越是装不明白不知晓不阻拦,才越能叫宋清阮放下心来。
只有宋清阮放下心来,江枕才有一丝机会继续以“孤儿”的身份在侯府留下。
江老夫人抻着脖子,睁眼看向江枕,板着脸道:
“我不管你了,我也不管你爹娘了,你自行看着办吧。”
江枕人都被江老夫人那句话吓傻了,还不等缓过来神的便听见将江老夫人说不管他了,眼中的泪顿时流了下来了,哭天抢地地喊着自己知错了。
可渐渐地哭了半晌,瞧见江老夫人不为所动的闭着眼倚在圆椅上,江枕心中的焦躁化为锥心的寒意,哭声渐停,江枕擦着脸道:
“我不用你救!”
江枕恨恨地看着江老夫人:“您一向不是真心喜欢我,我早就知晓了,我恨死你了!”
“你就是一个只顾着逼着我读书的恶毒曾祖母,不,你才不是我的曾祖母,你都不管我了,我还叫你曾祖母作甚?”
“你怕是早就不想管我了,你只是想让我做官好给你养老!我告诉你,你都不帮我,我也不可能养你!”
“我更不用你救!我自行去找我爹,我和我爹有的是法子能活!”
江枕恨的磨着后槽牙,可他无论说什么,江老夫人都不为所动。
“老夫人。”身后传来赵妈妈的声音:“夫人来福寿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