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郁斬开的?
宋清阮心有猜疑,面上却摇头:“不知。”
赵臻笑道:“正是郁斬开的。”
宋清阮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绕了进去,越想越觉得开医馆这事同郁斬对不上号:
“他……他为何要开医馆?”
赵臻含糊着笑道:“大约是为了救济天下苍生吧。”
宋清阮垂眸,并不信赵臻这般说辞,也明晓赵臻是有意含糊她的疑心,只是越这样,她越是担忧赵臻被郁斬骗了去,她抬眼斟酌着道:
“师父,郁斬此人并非是等闲之辈,你还是莫要同他走得太近,若是你有什么被逼无奈的,大可同我说,我想法子叫郁斬松手放了您。”
赵臻一愣:“你是怎么想到这上面来的?”
“你瞧瞧我。”赵臻原地转了个圈:“我这浑身上下好好的,哪有半分被他胁迫的样子?”
“若是他真的强来,我便是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也不去伺候他!”
宋清阮心下一沉,抬眼看向赵臻:“那您这是?”
“我自个上赶着去找他的。”赵臻很是骄傲地说:“还差点叫他抹了我的脖子呢!”
赵臻这话说得欢天喜地,仿佛差点叫人抹了脖子是件很光宗耀祖的事,看得宋清阮很是无奈。
赵臻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地丧气沉沉地盘腿坐下,低声道:
“夫人,你有所不知,我在做大夫之前,曾在上京担任七品芝麻小官,官职不甚要紧,但却管着人员上的疏通,有一回我得罪了一大官,此人名唤刘安,做事很是狠辣,是个只认银子的畜生……”
“他想要我帮着他吃一笔军饷,我没依着他,算是坏了他的好事,我当他会寻机报复,便日日惊醒着自己的安危,却没想到他找到了我夫人身上,害得我夫人得了顽疾四处寻医无果后身亡。”
赵臻一顿:“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一直以为我夫人是被顽疾缠病而亡,直到前些日子我听闻一件事,这才得知我夫人的死有几分蹊跷,我这才明晓是他害死我夫人!”
赵臻很是痛苦地捂着头,闷声道:“我知晓郁斬他在查八年前粮草一案,这刘安就是其中作祟的一人,我自己是没法子查了,便寻了郁斬,将自己这身本事卖给了他换来求他帮我一查我夫人一事。”
“他并未同世人传闻那般不近人情。”
赵臻苦笑一声:“他很是爽快地应下了,用这药铺买了我这后半辈子为他做事的命。”
见宋清阮满脸忧虑,赵臻先一步道:“他还未曾叫我做过什么,只是寻我来盯着这药铺罢了。”
宋清阮暗下眼眸来,心下有些沉闷,恩师有难,她却无法可帮。
宋清阮闷着声道:“八年前的案子,现下还查得出来吗?”
赵臻点头:“其实……”
他顿了下:“夫人,其实八年前的案子同您夫君,也就是侯府的世子有着极大的干系。”
宋清阮赫然抬眼,生怕自己听错了一般又问了一遍:
“可是,可是和江骁的死有关?”
她一颗心咚咚的跳着,紧张的望着赵臻,一双手骤然抓紧滑落在脚边的裙摆,似是在凛冽的寒风中抓住了能稳住身影树枝一般,死死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