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宴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了眼睛的东西一样,满眼厌恶地将眼睛挪开。
抬眼,瞧见宁棠笑盈盈地走过来,“清宴少爷,先进外堂候着吧。”
江清宴颔首:“好。”
整个过程,两人看都不看江枕一眼。
奈何江枕在看见人过来时候眼前一亮,待听见只叫了江清宴进去后,江枕猛地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站住,不准走!”江枕从地上爬起来,小跑着到两人中间拦住,道:“为什么母亲没有叫我进去?”
宁棠笑道:“二爷,如今老夫人身患重病,您又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孩子,理当去老夫人眼前侍疾的。”
说罢,宁棠就低头朝堂内走。
没走两步又被江枕拦住:“是不是你压根没和母亲说我过来事情?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事情吗?若是耽误了你担当得起?”
宁棠不似宁枝那般口直心快,可眼下已经闹掰,宁枝也不会再让着这个不知轻重的枕二爷。
“二爷,不知您口中的要紧事是何事?若是要我们家小姐带着您回宋国公府而不让您尽老夫人的孝道这事的话,那我们家小姐还真做不得这样背负骂名的事情,您啊,还是从哪里来的,从哪里回去吧。”
江枕顿时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道:“你居然敢骂我?”
宁棠笑笑:“哪里的事呢?若是你定要这么说,那岂不正好说明奴婢说中了您的心事?”
两人说话间,宋清阮已然洗漱梳妆出来,她站在门槛前,眯眼朝着江清宴招招手。
江枕眼前一亮,道:“就是你没和我娘说!你看,她叫我了!”
江枕迫不及待,一把推开宁枝就往宋清阮眼前跑,他满眼希望地冲到宋清阮眼前,喘着粗气道:“母亲。”
看吧,宋清阮还是不舍得不管他。
毕竟她拿他当亲生的孩子来看待,他还叫了宋清阮这么多天的母亲,她总不能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吧?
江枕得意地看了眼江清宴,刚刚不还在他眼前嘚瑟个没完,说了他一堆坏话,现在傻眼了吧?
江枕为了凸显自己在宋清阮眼前的重要,又高声叫了句:“母亲。”
只见宋清阮缓缓抬眼,她嘴角带着笑意,缓缓抬手,看得江枕心里一阵高兴。
江枕满心期待的看着她,却已经没得能来宋清阮温柔地看向他的眼神,她的眼神从自己身上能划过去,逐渐转移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江清宴身上。
宋清阮低声叫着:“清宴,过来。”
江枕僵硬的回头,瞧见江清宴目不斜视地抬脚朝着宋清阮走过去,一步,两步,三步……
直到站在他身侧,轻笑着看向宋清阮,道:“母亲。”
宋清阮抬手摸了摸江清宴的头,好似从头到尾都没看见他这个人一样,扶着江清宴的肩膀转身进了内堂。
江枕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只能听见宋清阮低声叮嘱:“这两日天色燥热,来了便直接进外堂候着,免得中了暑热。”
院外的婆子丫鬟禁不住探头朝着这边看,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样,站在这里任人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