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忽然一句,“将军,不行,这辽金还是得推翻,咱们找办法把辽金灭了吧?”
林婴宁被这一句惊得奶茶差点喷出来,她擦了擦嘴,“啊?你怎么忽然跳到这里了?”
马淳德便认真说道,“就像是将军说的,这样思想的禁锢,对于我来说,就是影响子孙后代的事情。”
“若有朝一日,我们死去,大梁和辽金依旧是邻居,而这个邻居就算被我们打败了,某一天再次积攒,还要打我们辽金”
“如果那个时候我们的后辈打不过怎么办?”
马淳德坚定的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战争停止在我们这一代,灭了辽金,让它直接成为我们大梁的地盘,让他们的思想全都被同化。”
“那样,就没有这个危险了!”
林婴宁楞了好一会儿,随后失笑道,“将战争停在我们这一代。”
“好!”
“你说的这个我老早就想过了,你看我如今的方针不是杀王子?这是短线方针,长线,”林婴宁眼睛发亮,“灭国!”
两个对于此刻大梁来说都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军和小副将,就在辽金部落的酒馆里,立下了豪壮誓言。
没过多久,两个人才吃了几口饭,外面忽然有人敲门,马淳德过去开,却没有人,而只有一张落在地上的纸条!
马淳德左右看看,赶紧捡起来关上门。
“将军”
林婴宁此刻却皱眉看向了窗外,来人脚步很轻,重量大概在六十斤左右,甚至更轻,她刚刚听到还以为是小孩子,开门之后无人
很大可能是这人已经跳了下去。
“没事,拿过来吧。”
林婴宁猜到了这些曾经的细作之间,必然是有所防备的,不然同人录也不会废弃,焦耳的父母也不会出事。
不过,这纸条上打开之后,林婴宁看着有些奇特的字迹。
“这是什么啊?”
马淳德没看懂,这好像不是辽金语,也不是汉语啊。
“这好像是辽金语和汉语的结合,你看,这里是汉语偏旁,旁边却是辽金语的一半。”
林婴宁一顿,很快对上了一些字迹。
“你是谁?”
林婴宁读出来,抬起头,便和马淳德面面相觑。
林婴宁想了想,却忽然拿起来这纸条在火焰上开始烤,“我们刚刚到来,他们肯定怀疑我们的来历。”
“真的有字!”
马淳德点点头,随后看到火焰灼烧过后的纸条上留下了字迹。
林婴宁仔细辨认,“桃夭?”
她皱眉细细想着,“在同人录里,这桃夭似乎也是细作的称号之一,他写这个是什么意思?”
马淳德挠了挠头,他忽然感觉这次就该让黎寅跟着将军,他这脑子用来打架还行,解密那是真不行。
“或许,是个地名?”
马淳德试探性的开口,林婴宁站到窗边,开始企图听出来刚刚来送信的人的声音,来判断残存的痕迹。
“轻功一绝,我也看不到他是怎么离开的。”
林婴宁叹了口气,“桃夭桃夭,逃之夭夭”
她皱眉,“所以,他是想说不必去找他吗?”
马淳德愣了下,“他们不想再做事?”
林婴宁失笑,“他们本来就不是大梁的势力,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组织了这个同人录,但很久之前就不运转了。”
她看着夜色,“若是不像我们去打扰他们,这封纸条却也而不该送过来。”
也不会去问他们是谁。
“如果桃夭真的就是那个桃夭,这纸条到底是让我们走,还是让我们去找桃夭?”
林婴宁问着,马淳德挠了挠头,“可是我们现在应该都找不到,桃夭更不知道在哪里啊。”
林婴宁点点头,“是的,除非他们觉得我们可以找到桃夭,一定可以找到”
林婴宁忽然想到什么,忽然看向门口,“这酒馆叫什么?”
马淳德想了想,“四月酒馆。”
林婴宁顿了顿,“四月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或许,答案就在眼前呢?”
“你可还记得他们有什么酒?”
马淳德忽然想到什么,“有,那单子上有一个很贵的酒,叫灼华!”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点酒!”
林婴宁说完,马淳德就直接下去点酒了,虽然贵,但若真的是能对接桃夭的东西,那就是值得!
非常值得!
没过一会儿,马淳德上来了,“小二说一会儿送上来。”
他看着林婴宁此刻擦着刀,“将军,这是?”
林婴宁摇摇头,“当然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我们找对了,那就是机会,如果我们找错了,说不准就是来杀我们的。”
马淳德便没再说什么,而是也拿出来自己的武器,好好握在了手里。
没过多久,便有人敲响了房门。
林婴宁和马淳德对视一眼,随后说道,“进来吧。”
有人推门而入,她捧着一个托盘,一壶白瓷印着桃花的酒和整套的酒杯都在托盘上。
“两位,便是点灼华的客人啊。”
女人一身红色长裙,不同于其他辽金人的打扮,她有着海藻般的栗色长发,一双碧色的眼睛,年纪看着在二十七八,一身丰腴,很是好看。
“你是,老板娘?”
林婴宁笑了笑,“是,是我们点的灼华。”
女人款款走过来,马淳德在后面关上了门,她也没有回过头,而是径直走向林婴宁,放下了托盘。
“这酒,可好些时候没人点过了,小姑娘年纪不大,却很有眼光啊。”
女人亲自倒酒,林婴宁却只是看着她,笑道,“也是因为我格外喜欢桃花罢了,老板娘的酒馆名四月,想必不知道那首诗的人,也是捉摸不透这意思的。”
女人笑容没变,“看起来,小姑娘你知道?”
林婴宁的目光灼灼,“逃之夭夭,灼灼其华,老板娘,你,认识桃夭吗?”
老板娘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下一刻却捂嘴轻笑,“谁起名,起桃夭呀,也不是什么好名字。”
“是吗?我却很喜欢,觉得好听极了。”
林婴宁放下手中的刀,就放在了老板娘的眼前,“啪”的一声,马淳德的肌肉都抖了下,老板娘却没什么问题。
“尝尝?”
老板娘端起酒杯,递给了林婴宁,而林婴宁接过,却忽然想到同人录记录的一句话。
她看着手里的酒杯,淡淡一句。
“一朝同人,一朝暮,生如夏花,总相宜。”
“等等!”
老板娘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情绪,“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