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眼皮都懒得动一下,扔掉了擦手的帕子,道:“江湖刺客罢了,垂涎于本座的……夫人,都以淫奸罪记上就行。”
为首的官兵指了一下他脚边的刺客,道:“他也是吗?”
他问这一句,问的完全是胡安儿的名声。
若是闯入她屋内的刺客被定为淫奸罪,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她的名声都已经毁了。
钟黎淡淡道:“都一样。”
“是。”
他应声完后走进屋,想要拖走地上的刺客,却被钟黎拦下,道:“这个本座自己处理。”
他脚步一顿,想来也是,这家伙都跑到大都督夫人床边了,大都督想亲自处理他才是人之常情。
思及此,他往后撤了出去。
天蒙蒙亮时,府内的尸体和血迹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早朝时事情也传到了齐南帝耳朵里。
齐南帝高坐在龙椅上,道:“这才安宁了几日?就又出这么大的事,竟还是在大都督府上,那下一次,岂不是就要在朕的寝宫?!”
他大发雷霆,众臣惶惶一拜,礼部尚书胡长坤耷拉着个脸走出来道:“皇上,臣有一话要说。”
他睡一觉起来,自己女儿的名声莫名其妙没了,本以为嫁给一个太监已经够憋屈的了,谁能想到住在堂堂大都督府里,还能出一档子淫奸的事。
胡安儿分明已经鲜少露面,而且几次露面也都很是憔悴,天下美女众多,什么垂涎他女儿的美色大战都督府,这种话说出来狗都不信!
他道:“皇上,安儿她姿色算不得出众,且有大都督庇佑,怎么可能招来这么多淫贼,此事怪异非常,依臣看,还是与前些日子贵妃……哦,嘉贵人的魂验之术有关,定是那邪物还在京中兴风作浪啊。”
齐南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又继续道:“若是此事真的与那陆霜有关,这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齐南帝追问道。
“说不定二殿下和嘉贵人都受了冤屈也不一定。”
他这话说到了齐南帝的心上,齐南帝双手紧紧抓着龙椅两侧的龙头,道:“若真是如此,朕要那个陆霜碎尸万段!”
“胡大人此言差矣。”
一道清洌的声音插入,说话者是吏部尚书连孟青。
他走出来道:“皇上,二殿下与嘉贵人一事,证据确实齐全,皇上英明神武,又怎会误判。”
他这话说得也不错,齐南帝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有错误的决断,这胡长坤难道想让他在史书上被记载:错判了妻儿大罪?
胡长坤被齐南帝剜了一眼,便把脑袋朝下压了压。
连孟青继续道:“皇上,臣以为,现在京中有邪物一事作幌子,若真有歹意的人,便可在此事兴风作浪,最后让陆校尉背锅,若是如此,天理何存?”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齐南帝抬眼道:“朕记得你不太喜欢那个陆霜,当初朕封给他校尉一职,你还百般反对,如今怎的替她说话?莫不是她真被邪物附体,将你也给蛊惑了?”
齐南帝这番话无非只是试探,连孟青心态平和道:“臣并非帮她说话,只是实话实说,皇上给了她一月时间自证,臣以为一切还是要待时间到后再下定论,如此也更衬皇上威严。”
齐南帝点了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
连孟青抬眼往钟黎处虚虚瞟了一眼,意为:欠他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