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了拳头,问道:“陆霜伙同东厂,居心叵测,企图对本宫不利,该当何罪?!”
墩三道:“贵妃娘娘,再逞威风,您的心腹恐怕就要扛不住检举您了。”
嘉贵妃穷途末路,道:“本宫不可能为了一个婢女就在深夜打开房门,那本宫的清誉名声还要不要了?一个婢女若是想背主污蔑,本宫还要劳烦东厂帮忙处置了呢。”
那侍女不知是被禁军打的,还是被嘉贵妃伤的,越哭声越小,险些喘不上气,涕泪横流地冻在夜风里,最后用尽全力道:“娘娘,糊涂啊,您以为舍了奴婢,他们今夜就能放过您吗……”
话毕,她便昏厥了过去。
她看着这些禁军,看着地上的人头,还有站在她身前不发一言的钟黎,就知道嘉贵妃今夜怎么也别想避而不见。
她声音虽不响,但嘉贵妃也听清了,她道:“怎么?难不成东厂的胆子已经大到敢私闯嫔妃寝宫了?你们今日胆敢踏入半步,本宫定要让皇上扯了这东厂!”
嘉贵妃言词虽听着凌厉,但后劲虚,毕竟如今的东厂比往日更加一手遮天。
钟黎给了旁的禁军一个眼色,那禁军抬起刀来就将门劈开,行事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嘉贵妃此时还身着寝衣坐在床上,她来不及穿衣,便用被子裹紧了自己,“荒唐,荒唐!如此行事,你以为你东厂还能长久吗?本宫乃是贵妃!后宫之中皆以本宫为尊,你们一群阉钟岂敢这般羞辱于我!”
钟黎手下的人都有一个好习惯,就是没得到命令,便就当自己是聋了瞎了,不多听也不多看,所以此时嘉贵妃狼狈至极,也并没有一人理会她。
可越是无人理会,她越是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
不过唯有一人不那么守规矩,便是墩三,他进了屋里,还好心地点上了灯火,把嘉贵妃的狼狈照亮地更加清楚一些。
“你点什么灯!给本宫住手!”
墩三道:“门都进了,贵妃娘娘还计较点不点灯呢。”
很快,整个寝宫内便灯火敞亮,光还透出屋门,照亮了门口的一小块地。
钟黎这才缓步进了屋门,那张假面被影影绰绰的灯火照映着,把他衬的有几分诡异的温和。
陆霜也跟着走进去,要她来形容,那便是像一个慈悯又狠辣的侩子手。
她做到一旁的椅子上冷眼观看着嘉贵妃的神情,只见钟黎走到离她床榻只有两步的距离时顿住了脚步,嘉贵妃也浅浅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瞬,钟黎抬手轻起一挥,后面禁军就会意捡起来丢在门外的人头拿了过来。
嘉贵妃虽说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杀伐之事她见过也干过,但如此疯魔可怖的画面多少还是将她吓了一跳。
她唇色惨白,无法控制地颤动,但还不至于尖叫昏厥。
可她没想到这还不算完,钟黎竟又温声道:“给她暖暖。”
嘉贵妃还没听懂这话是何意,禁军就已经领了命,抬手将嘉贵妃的被子想用力掀开。
关于被子,嘉贵妃从始至终就没松懈过她浑身的劲全都用在了捂被子上,将自己脖子及以下都捂的严严实实。
禁军一把没有扯开他的被子,便也不再扯,直接拿起刀,把被子横刀割破个大口子,将那人头直接从口子中塞进去,当作暖炉一样稳稳当当放到了嘉贵妃肚子上。
这就是钟黎口中的“给她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