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柒还想细闻,旁边脸色阴沉的男人却是径直上前徒手捻灭了那尚在燃着的香。
看见这一幕,白知柒愣了一下,随后她冲过去将人的手捧在掌心里哈着气。
“美人不喜欢这香吹灭了便是,怎么直接上手呢,疼不疼?”
她紧张的端详着他被烫红了的指腹,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或许是她的目光过于专注,戚玄迟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他阖上眼试图让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
白知柒以为他是疼的难受,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她想要替人找些降温的东西却被人一把扼住了手腕。
“不疼。”
戚玄迟抿着唇,眼尾因为忍耐而微微泛红,白知柒见状哪还会相信他,但奈何他抓的实在是用力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摆脱不开那只手。
白知柒只好用哄小孩的语气安抚他的情绪:“美人的手被烫红了,我去给你找些药来敷一敷,好不好?”
“我没事你别走。”
戚玄迟握着她手腕的手渐渐收紧,但目光触及到她娇嫩的肌肤时手掌又松了开来,白知柒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皓腕上赫然留下了一大片红痕。
他明明没有使太大力,只是手腕而已,怎么会娇嫩成这样。
戚玄迟甚至不敢再想其他,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试图用寒风浇灭自己的心火。
白知柒呆呆的看着他,她向来坚持的原则告诉她不该上前阻止,可潜意识却又执意想要打断他如今近似于自残的做法。
她一手贴上已被人闭紧的房门,轻声道:“美人,如果你感觉好些了就进来吧,我在屋里等你。”
白知柒沉默的梳洗着,她感到一阵无所适从的烦闷,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心烦意乱,好像数座金矿摆在她面前也无法抵挡住这种低落。
白知柒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听觉被无限放大,水流的声音响在寂寥的夜里,就像是她的心跳,跟随着水滴汇入水流的声音一起起伏不定。
已经很晚了,屋内黑乎乎的,白知柒能听见他软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衣袂翻响,他似乎已将多余的衣物褪去,白知柒屏住呼吸,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白知柒背着他假寐,屋内安静了许久,她不知道美人是不是在注视着她,可如今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他或许什么也看不见。
戚玄迟没出声,他看着被褥里那鼓起的小小的一坨,黑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白知柒缩在里边,能感觉到他掀起被褥一角,随后便止住了动作,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入,原本多余的被褥被白知柒藏了起来,两人如今只能合盖一套,她是故意的,美人不可能察觉不到,她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或许会勉强接受然后离她远远的睡着,又或许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想到这里,白知柒捂着嘴再也忍受不住那股子被人嫌弃了的委屈,她轻颤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隔着被褥,戚玄迟能明显感受到她的颤抖,他拉着被褥的手臂在空中僵硬了一瞬,白知柒察觉到他将被褥放了下来,床边的脚步逐渐远去,之后便再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