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北襄贡女乃灾星降世一事传遍了整个皇宫。
宫内人但凡是路过南庭的,无一不纷纷避让,宁愿绕远路也不愿路过,硬是将这一传言给坐实了。
“白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施末站在围墙下,抬头望着正坐在墙垣处拔草的女子。
白知柒抬袖擦了擦额间的汗,费力的将挡着她看风景的杂草一把扯下。
如今已是早春时节,白知柒所在的这个偏殿里能望见御花园大片盛开的海棠芙蓉,比起揽月阁的花园不遑多让。
不过她这小偏殿似乎就借不到它的光了,冷冷清清,人人避之不及。
白知柒坐在墙上看了会儿风景,刚准备跃下墙垣,就听见不远处的辱骂与斥责声。
白知柒挑了挑眉,这是吵架吵到她门前了?
尖细刻薄的女声,带着些难以自察的傲慢,“这月的份利都送去李贵人那儿了,你还在这纠缠不休些什么?”
“话不是这样说的,送去昭纯宫的份利每月都在减少,崔姑姑您当真不知是为何?
我家小主本就体弱多病,这一到了早春从前的旧疾就一个接一个的犯,您就可怜可怜一下吧。”
宜春拖拽着崔玥的衣袖,眼泪水着急的在眼眶中打转,说什么也不放她走。
几番推搡下,崔玥怀里那一处突兀的鼓起更加明显,不必多说也知道那是什么,宜春眼尖瞅到了,伸手就要去夺,崔玥气得狠了,抬起手就要往人脸上招呼。
“你这个贱蹄子啊!”巴掌还没在宜春脸上打响,崔玥就被人反踢到了地上。
她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痛呼了几声,还没看清楚踢倒自己的人是谁,张嘴就要骂,“是哪个小贱”
这一看清来人,崔玥顿时面露惊恐之色,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白知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抱臂站在宜春身前,“怎么打住了,再继续骂下去就能挨板子了呢。”
崔玥一脸不情愿的行了个礼,一只手护在怀前探了探,这才松了口气,“参见施美人。”
“原来还知道我是谁啊,敢在我宫门前撒野,这么久了你还是第一人,最近宫里的传言听说了没?”
少女乌溜溜的杏眸里满是狡黠的亮光,恶劣的冲崔玥咧着嘴笑,活像个爱惹事生非的地痞流氓。
崔玥眼珠子一转,脑中飞快思考着措辞,她大手一指,对着白知柒道:“是她,是她非要对奴婢纠缠不休,奴婢这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这番行径,不然就算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小主您啊!”
“你血口喷人,明明就是!明明就是”宜春气的全身发抖,话越说越急,就连声都跟着打颤。
白知柒却不打算理会崔玥,几步向前从她怀里摸索出一个钱袋子,在她百般不愿的眼神中将钱袋子抛给了宜春。
“那就收个过路费吧,毕竟你也确实太吵了些。”
少女明艳的笑着,偏偏就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格外恶劣,就像是在诉说一件平常的小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