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戚玄迟一下早朝便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几个眼尖的官员们立马就发现了今日帝王的反常之处。
“陛下今日似乎有些魂不在此。”
卫珩站在南湘楼上,俯视着赈灾车队缓缓踱向京城门外,“那又如何,你我皆为臣子,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他身边四十多岁的儒雅男子轻点了几下横栏,看着人来人往的长街,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了怡然自得的笑意,“我等总算是没有选错君主,陛下乃难得的明君,足以引领东辰走向繁荣昌盛。”
随着年纪渐长,他经历过几朝更替,也见识过尸骨累累的边疆,如今最爱的不过就是找一处足以纵览盛京的高楼,凭栏眺望,也算是圆了年少时意气风发的强国梦。
卫珩微微颔首,目光随着车队而动,直到不经意间瞥见一辆偶然路过的马车时,脸色微凝。
“怎么?”儒雅男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将目光从错落有致的房屋上收回。
卫珩看着策马人的装束略微沉思片刻,转身跃下高楼,状似不经意的扫过策马人扬鞭的手。
他眉头微皱,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拔剑朝那辆马车上劈去。
马车内隐匿着的几人顿时暴露在烈日之下。
乾清宫内,
白知柒哼哼唧唧的撇过头去,不愿意看那盛满了棕色苦药的瓷碗。
“我能自愈。”
宫人们为难的对视一眼,苦口婆心的劝道:“小主,这是陛下特地为你熬制的汤”
原本盛的满满的汤药顿时被人一饮而尽,末了还十分豪爽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甜!”白知柒点点头,发自内心的评价到。
戚玄迟从殿外走来,看见白知柒被苦的皱成一团的小脸,瞳眸微动。
宫人们接过他褪下的外衣搭在衣架上,这才带着空了的瓷碗往外走去。
“姐姐不必喝的这般着急。”戚玄迟替白知柒细细擦拭了一番脸颊,往她嘴里塞了个甜枣。
“甜!”白知柒又点点头,表情这才终于缓和了一些。
发顶上随即落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抚了抚她毛茸茸的发。
“这般苦的汤药,姐姐也觉得算甜吗?”
白知柒舔了舔嘴角的糖渍,眼巴巴的往人手上看去,这才得偿所愿的又得了一个甜枣。
“只要是陛下碰过的,都甜!”
戚玄迟含笑看着她的笑颜,在人额上轻点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姐姐也是甜的了。”
白知柒认真想了想,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有道理,我也甜!”
小姑娘笑的像块融化了的蜜糖,惹得人忍不住想要浅浅尝上一口。
戚玄迟自然顺从心意的施行了这一举动,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十足的怜惜。
白知柒趴在他腿上,替人捏了捏腿,却感到手下的肌肉似乎紧绷住了。
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想要询问缘由,却被人一下摁在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