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做什么?”温眠先行出言质问到,换来安以悠疑惑的一瞥。
她离开京城之前,白知柒和顾寒舟几乎是每日都出双入对,羡煞旁人,可为什么一回来便成了这样?反倒像是敌人一般,只等机会撕破对方的喉咙一招毙命。
跪在地上的女子渐渐恢复了神智,唯独百里野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目光依旧空洞。
安以悠不由得蹙眉,白知柒这香虽能迷惑住那些心智不坚的人,但香灭即魂归,像百里野这样被迷惑了这么久的人,倒是头一回见。
也可想而知他已经心智不坚到了一种境界。
顾寒舟面色无波,眼神依旧温和,“不过是听闻揽月阁出了事,便前来相助,但按照如今这情形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阁主一人便能轻松应对。”
白知柒无心理会他这些客套话,一双平静透澈的眸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顾寒舟,你此行究竟是为何,恐怕只有你自己清楚,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想要做什么便直言。”
哪怕是被她这么不客气的对待,顾寒舟也保存着先前那风光霁月的姿态,“我与揽月阁阁主毕竟也是多年好友,阁主何必咄咄逼人?”
“可我与你却并不熟识,居主若是无话可说,那便请居主回幽梦居,我这里还有事要处理,恕不招待。”白知柒已下了逐客令。
“你…你就是幽梦居居主?”女子意识回笼,看清了顾寒舟那张俊美的脸后激动的囔囔不能自语。
顾寒舟微微挑眉,继而笑道:“姑娘怎会跪在这地上,虽然是在揽月阁,但也断没有需要跪人的道理。”
说着,便要伸手去扶她。
“她若是死了,揽月阁定会将居主视为凶手。”白知柒不紧不慢的开了口,端起手边的茶盏缓缓喝着。
“这又是为何?我不过是于心不忍,想要搀扶这位姑娘一把罢了,阁主何必将我视作洪水猛兽?”顾寒舟不明白的开了口,仿佛当真只是想要好心的把人扶起来。
“她正是险些造成揽月阁损失的元凶,既如此,居主也要相扶不成?”温眠适时出声提醒到,这一下倒是彻底断了顾寒舟想要扶起那女子的念头。
“难怪一进屋便见这位姑娘跪在地上,原来是做了这般不可饶恕之事。”顾寒舟皱眉收回了手,看上去像是真的替白知柒感到义愤填膺的样子。
安以悠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自己探究的目光,视线不偏不倚的和白知柒对上,在她眼里看见了同样的疑惑后,心中隐约升起一个疑问。
她和白知柒不论是何时,都未曾遇见过这样的顾寒舟,虽然神情有八分相似,谈吐也几乎一致,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譬如顾寒舟若是想做一件事,就算是会被人阻拦也不会理会,他看上去虽然是一个十分迁就的人,实则自我到了近乎病态的程度,又怎会因为白知柒几句话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