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天气微凉，城内居民出门行走，比起正午要热闹许多。

公子虔与他并肩而行，一边往前行，一边道：“霁儿，栎阳做京城，会不会太小了些？”

“大少爷这是要搬到京城去？”卫霁拉开车帘，有些感慨的说道，这小子竟然还能在马背上发呆，到目前为止，他还只能骑着一匹驯服的小马，而且还不能跑的太远，就算是秦国的皇子，也要比他轻松一些。

他在车上也曾幻想过像其他人那样骑着马飞奔，可是一上马，他的脑袋里却一片空白，能保持平稳已经很了不起了，更别提奔驰了。

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知道自己的斤两。

公子虔并不清楚车厢中年轻人的想法，点头道，“京都毕竟是个小地方，容不下他，渠梁、卫鞅他们一直在努力改革，我也没抱多大希望，但如果能行怎么办？”

“你要相信他们，你又不是不清楚秦公、卫鞅的能力，你怎么还不相信他们？”卫霁将车帘拉到一边，没过多久，就被公子虔给拉了下去。

大秦家的长子双手修长，轻而易举地挡住了窗户，双手环胸，叹了一口气，“你又不是不了解这些古老家族的固执，若仅仅是改革也就算了，难道卫鞅就只想着改革？”

这家伙是要把整个秦国的权力都交给皇帝，这样老氏族就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目无余子，目中无人，目中无人，目中无人，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把整个秦国的权力都给他。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有没有考虑过老氏族那种动不动就骂人，动不动就动手的性格？

秦国的那些老氏族，都是从他们的祖先那里继承过来的，他们的性格都很火爆，如果改革顺利，他们早就被砍掉了头。

卫霁在车厢内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好在路上没有行人，所以赶车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否则的话，这件事若是被人听到，恐怕就会被人传出去，原本可以顺利推行的商鞅变法，也会被打断，“你明知道变法危险，为什么还会……呃，就这么安心地离开了岳阳？”

他很想说，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但考虑到对方和秦公关系匪浅，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改口道。

若公子虔还在岳阳，对改革抱有强烈的信心，那些老牌世家未必会这么做，但卫鞅的改革，实在是太冒险了，他担心也是正常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能预知未来，所以他们对卫鞅充满了自信，站在世人的角度，他们认为卫鞅是在铤而走险。

公子虔并没有拒绝，只是倔强的性子，“他现在跟卫鞅走得很近，根本不用我帮忙。”

卫鞅可以更改律法，卫鞅可以改革，卫鞅可以强大自己的军队，我为什么要回来？看着不顺眼？

卫霁：我知道，你在嫉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