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使徒，是陈季在大量未来画面中，所收集来的信息。

【使徒】很强，非常强，在预言之中，陈季与这些【使徒】交手过成千上万次，但最好的一次，龙国也牺牲了近百万的转职者。

这也是当初陈季会因此消沉的原因。

【使徒】太强了，哪怕是知晓对方的每一步，但由于实力的差距，陈季都很难阻止。

那种痛苦只有陈季自己能够明白，一次次的看着龙国转职者们牺牲，一次次看着他们义无反顾的，为了龙国献出自己的生命。

陈季曾问他们，假如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明知道会死，还是会去吗？

龙国的士兵没有回答，他们只是用一次次的死亡，来告诉陈季，我们只有这一次，如果还有下次，我们已经不在了，但没有关系，我们的战友会替我们走完的

“老张，你知道吗，我本该麻木的，但又总是一次次的被唤醒，被震撼。”陈季说着说着，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他害怕，自己还没说完，就哭了。

军心不能涣散，自己这个指挥者，更不能因为害怕战士的死亡而怯战。

“他们可以英勇赴死，可我不能，痛苦总是留给活人承担的，而我，却要亲手将他们送上死路”陈季叹息道，“因为有些战局，是必须用人命去填补的，

我曾将一切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选，我希望他们能够有一丝犹豫，

因为人总是自私的，是的，他们犹豫了，他们问我，如果他们死了，能带他们回家吗”

陈季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说可能会不能因为很多人，只剩下一捧土了

他们笑了，说糊涂，龙国就是家，死在龙国，就是回家了

我问他们，舍得家人吗，他们说舍不得，但知道龙国会替他们照顾好家人的”

说到这里，陈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张军栋明白，陈季所看到的，也许并不是只有这么一点点，只是说得出口的，只有这么一点点。

有些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特别是当自己知道，自己所指挥的这些人，都将因为自己的指挥而牺牲，但自己又不得不这么做的时候，那种痛苦更加是让人感到绝望的。

可，这是必须的，是不得不做的，当陈季决定站出来，站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已经没得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