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吹嘘的话,刑羡川不着痕迹的撇了眼她写过的“废纸”上面只留有一摊墨迹,看不清她写了什么字,默默表示她有这样的赞叹无可厚非。
可他要给她看的是上面写的内容,并不是欣赏他的字迹,无奈伸出长指轻弹纸张提醒,意思很明显。
“看内容。”
蓝汐正美滋滋的欣赏他的字,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
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哦哦你让我看内容啊,哈哈哈不好意思你写的太好看了我盯的久了点,我马上看!”
嗯“松香、樟脑、儿茶…蓝汐仔细辨认他有些连笔的字迹,这是,这些是药材!”
蓝汐念叨着的语气中多出几分欣喜,也就是说你自己可以调配药材的意思吗?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能好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的眸和嗓子接着又浑身上下比划了比划。
“外伤。”他淡淡出声。
如果是那么好解的毒,那人也不会费如此大的代价给他下了,既然动手那就是要一击必杀,那人要的是萧家满门的命,他也不例外,他会的仅仅只是外伤的调配方法。
万幸他只被粘上了一点儿,若是更多,那么以毒蔓延至五感,外加诸多死士拼命来取他性命,那样即便是他,也难以活命了。
不过她这肢体动作为何看着如此奇怪,显得他还真是无用,看着像是身上没有一处安好,这里那里都需要诊治。
“啊~外伤,能治好外伤也挺不错的了,尤其是你这张脸哎呦呦也忒吓人了,回头你要是不方便见人,我可以帮你买个面具什么的。”
她这话若是叫识得他的人知晓有人竟会嫌弃他的面容,那一定是万万不会信的。
虽然一直以来他从不在意有过多少人因为他的面容而侧目,女子对他而言更是于平常人无异,可如今这姑娘言语间淡淡的嫌弃却让他听着有些不适起来,他也不知为何。
看来这脸要先放在治疗的前面,出门带上面具却也罢了。
看着有些满当当的宣纸蓝汐表示很满意“要不就先写这些吧,万一我的玉佩当掉还不够买这些的可就尴尬了。”
天呐我没钱啊,简直一穷二白啊,原来在家里她可以说最不缺的就是钱,她的好妈妈别的不说钱这方面向来给的大方,可她现在突然变成了需要变卖家产的穷鬼了。
哦天呐,蓝汐捂脸就是一声哀嚎,以后我一个孤家寡人可怎么办啊。
刑羡川听着她的话也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半天也没什么结论,还不如早早睡觉。
“呼~今天就先这样吧。”看着写的差不多了,蓝汐摆摆手打着哈哈
“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困的我不行了,她感觉眼皮每抬一下都是一种困难,就算明天吃不上饭也是明天的事儿,今天最重要的事儿就是睡觉!”
刑羡川很主动的扶着矮脚桌子站了起来,蓝汐过去扶他,二人之间这种你一动我就主动上去扶的画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自然。
蓝汐本来想把他扶到板床上,结果看着已经摸索着开始在她的草席上打坐的某人傻眼了。
这是啥情况啊?啊?谁能告诉告诉我,怎么现在打个地铺还有人抢着睡了?
蓝汐面部表情又开始不受控制了,整张小脸都皱巴在了一起。
她虽然不理解但是没有开口说让他去板床上睡的话,其实她真真是有点怵这个大侠的,不对,现在还不能说他是大侠,还不知道他是谁呢,没准是个土匪什么的。
之前她对他是不是也有点太不见外了些,哎呦真是大意了,还好他不跟她一般计较。
万一一言不合就把她给咔嚓了,直接让她客死他乡了,那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已经开始闭眼打坐调息的某人,不知道有的姑娘那内心戏已经编出一出客死他乡的大戏码了,他很理所当然地在想对他而言再正常不过的事。
“有床怎么能让姑娘睡草席,此非常人所为。”
蓝汐对着闭目打坐的他挂上一抹灿烂的假笑,然后以一个非常舒适的姿势躺到板床上。
“哎呀,睡床还不好,非要跟人家抢什么地铺,唉我们小川川可真是个合格的大侠,生着病呢,还惯会折磨自己的。”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声,只敢自己心里想想。
这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又哑又瞎,这耳朵灵敏的过分,她不管多么小声嘟囔他都听得见。
“晚安,刑羡川。”明日记得叫我,迷迷糊糊中说了一句,早已累极的蓝汐就已经迫不及待与周公相会了。
“辛苦了,蓝汐。”依旧是不怎么好听的嗓音,可这句关心却悄然染上了些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