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鼓凳本就实沉,蓝汐扑了个空,手里这劲儿瞬间就卸了下来往下栽了过去。
刑羡川侧身,右手接住荡下来的鼓凳,沉重的力道在他的手上被瞬间轻巧的化解开来。
冷淡熟悉的沉水香气息,是刑羡川。
这个认知让蓝汐原本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一时间觉得自己方才的动作有些丢脸,板起胳膊略微不自然的小声阴阳怪气起来。
“堂堂一个将军,竟夜闯女子闺房,连正门都不走,简直就是个登徒子。”
火折子的火光复又将油灯点着,屋内瞬间便变得亮堂了起来。
蓝汐抿唇抬头瞧了瞧他,大敞着的轩窗吹进微风屡屡,将他一身暗青色的魁丝长袍也吹的隐隐拂动,黑色的宽边锦带束起劲瘦的腰身,乌黑的发丝半束冠起,真是无论何时看都是会一眼就觉得惊鸿无度的身姿。
沉水香围绕之际还隐隐透着丝丝皂香,想必他是沐浴之后过来的。
翻窗而来,他身上隐隐的冷意还未褪去,微红的双眸中却好似蕴含着无边无沿的旖旎风光,隐隐的笑意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温暖。
“走正门,只怕某些女子会不开门?”
刑羡川低头瞧着像似又出了神的姑娘,低醇的尾音似乎带着满满的笃定。
“怎会,你瞧着吧,明日我就将这窗子都给钉起来。”
“你知道方才有多吓人吗,我还以为是上回那个射箭的贼人呢。”
蓝汐不服,咽下嘴巴里残存的糖渣,恶狠狠的控诉着刑羡川方才快将她吓得魂不附体的行径。
“小以可知何为登徒子?”刑羡川慢慢靠近她,心情十分愉悦的问出这个问题。
“我、我、我当然知道了。”
蓝汐被他逼的一步步往后退,直至身子倚上了梨木桌边儿上,退无可退。
“嗯?”刑羡川似乎依旧未打算放过她,靠近的步伐也未曾停止。
她双手撑在桌上,身子不断向后靠,俊逸的面庞和他的气息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时,蓝汐心里慌乱的不行,左手摸上了身旁的竹签,猛的拿了起来挡在了两个人面前。
可惜这糖葫芦偏生好巧不巧的贴在了刑羡川的唇瓣上,两个人一时间都双双怔愣住了。
蓝汐眼看着被她咬掉一半的糖葫芦就这么尴尬的杵在那里,整张脸涨的通红一片,她慌忙收手。
刑羡川将她脸红无措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勾起的笑意更深了些,反握住她的手,将那半颗糖葫芦咬了过去。
蓝汐一张脸红了又红,青了又青,变焕了好几番,杏眸瞪的溜圆,一脸的不可置信。
“嗯,很甜。”
刑羡川认真,竟还给出了一个相对中肯的评价。
骨节分明的大手松开,顺势移到了她的后腰处往回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