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这里的毛尖茶,清香馥郁,用来宁神是最好不过的。”
李瑶将其中一盏茶推到她对面,打开茶盖靠在一旁,眼神落在升腾起来的袅袅热气之上,略有出神,随后将蓝汐内心好奇之事娓娓道来。
“从前我拜师上山后,才发现师傅除了我以外还收有一个徒弟”
“她叫连纯,是个普通人家的独女,当时年纪小,心气儿高,我原本以为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或许只是侥幸,才能让师父选择收她为徒。”
“后来我才知道,连纯有一双好眼睛,这双眼睛能辨识万药,不论是书柬中的,还是任何一种药材,但凡跟她描述过其长相,她都有办法能采的回来。”
“相比尉迟,我跟连纯认识的时间更长,她也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前些年圣上有疾,病症一度来势汹汹,宫中太医轮番上阵皆是束手无策,后来便请了师傅入宫诊脉。”
“用于解症的九味药材中,有一味腥胆草最为难得,偏偏长在偏僻的极寒之崖,后来没法子,只能由师傅在宫中吊着陛下的命,而金吾卫随行保护我和连纯两个年岁偏小的前去寻药,当时的尉迟蔚还不是统领之职。”
“后来的事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到,连纯出了事,我跟尉迟蔚都没能拉的住她。”
“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我都忘了我手上抓着那株药草是如何回的皇城,可能就在那时,我跟他的的关系便出现了裂痕。”
“连老夫人听不得此等噩耗,没多久就得了癔症,老爷子情况也不甚乐观。”
“后来我爹一直派人照顾他们的生活,而我则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躲回了旬江山,一呆便是数年,朝中也不知何时移位易主。”
“等我从山上归来时,就得知他已变成了金吾卫的统领,家中还收到了尉迟家退婚的帖子,哦不,准确的说是希望得到李家悔婚的文书。”
“我万万没想到,走不出来的人不是我竟是他,而他也好像从来都不明白我没有怪过他这件事。”
点心铺子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好像与她无关,李瑶平静的双眸刚漫过些许悲伤就迅速的褪了下去,蓝汐也没能捕捉到。
她手里的一盏茶已经喝的快见底,听着李瑶说的这些话,活像一个短篇小故事一样,而且还是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短故事。
虽然但是,她还是问了一个较为煞风景的问题。
“你跟尉迟统领是什么时候那个…互明心意的啊。”
“我爹掌管刑部,所以与尉迟一族来往甚密,又因为我们两个小辈年纪相仿,往来过几回互相看着都甚好,父辈们便做主给我们定了亲。”
蓝汐听着,虽然觉得这亲事定的像开玩笑似的,但不得不承认古代有的大家族好像确实是会这样。
退一万步讲,看她的样子完全就是对尉迟蔚很是喜欢啊。
蓝汐静默了一瞬,为了让她放心接着道。
“李瑶,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你放心,打死我我都不往外说。”
蓝汐拍着胸脯向她保证着,一副十分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样子。
“无妨,此事想必整个京城都早已传过一二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