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眠了然。

怪不得。

怪不得她在这里见到的贺继明和在外面和李钊战斗的贺继明完全不一样，原来是这个原因。

贺继明道：“如果不是我的话，扶光琴是不会这个样子的，也不会伤害那么多的人，它的力量温暖又强大，不应该被那些肮脏的东西利用去伤害无辜者，染上无辜者的鲜血。”

“……”

凤眠轻轻抚摸了一下扶光琴，她看着贺继明，淡淡出声：“扶光琴并不怪你。”

这是扶光琴传达给她的信息。

扶光琴从来都不后悔救下贺继明。

贺继明听到这话，透明的脸上变得更加愧疚了。

他看着凤眠和扶光琴，脸上的表情要笑不笑，要哭不哭，他哽咽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扶光琴并不怪我。”

“如果扶光琴怪我的话，我早就已经消散了，我甚至知道，扶光琴之所以让那些怨念和煞气利用，应该就是想要让我亲自报仇。”

“只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愧疚。”

“扶光琴不应该沾染这些鲜血的，更不应该因为我沾染上这些鲜血。”

“其实我很开心，能够在我消逝之前，带着大小姐你来到这里，给扶光琴找一个它喜欢并且认可的主人。您也一定能够将扶光琴从这里带出去。”

“……”

说到最后，贺继明脸上多了几分开心。

凤眠听完，唇角倒是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贺继明，其实你想的有一些多。”

贺继明一愣。

“扶光琴本身的力量的确温暖又强大，是很光明很好的力量，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凤眠知道贺继明离消散已经不远了，因此也没有卖关子，她说完之后，不等贺继明说什么，接着就道，“扶光琴本身也是一件法器，它能够出现在血隐森林里，就说明它来到这里，曾经在这里战斗过。”

“还有，它选了我当主人，我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肯定也会做一些手上染血的事情。”

“……”

随着凤眠话音落下，贺继明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开心变成了几分迷茫，到最后却有着几分恍然大悟。

竟然……

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吗？

凤眠接着道：“贺继明，你现在还觉得扶光琴是一个不应该沾染鲜血的存在吗？它的力量的确温暖，但这并不代表它的力量不锐利。扶光琴在我的手上，就会是一件很大的杀器。”

贺继明下意识地摇摇头：“不。不会。”

“你不用觉得愧疚，扶光琴既然愿意帮你，就说明它自己想要做这件事情，其实你今天就算是不带着我来这里，如果我和扶光琴有缘，无论如何我也一定会来到这里。”凤眠道。

贺继明听了这些话，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这样……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他还以为，他还以为扶光琴是因为他才这个样子的。

他残存到现在……终于可以想去他该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