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程铭推开门扉,董雅凛急忙迎上前,询问:“情况如何?是否平安?”
二人看到程铭衣袍上残留的一丝血迹,心头更加忐忑。
程铭轻轻摇头,将日间之事详述一遍,二人听罢更感胆寒。
待听完程铭将那群壮汉击退的故事,董雅凛与方芮佳才长长松了口气。
当然,关于毒茶之事,程铭并未提及,若告知,还需一番解释。
正当此时,程铭的传讯符响起,是钟山所发,程铭无需猜测便知钟山之意。
钟山应已知晓他今晨造访钟氏族之事。
钟山开口便问:“你今日前往钟氏族?!你疯了吗?”
程铭轻笑一声,电话那端的钟山听到笑声立即安定下来,每当程铭如此笑时,意味着他安然无恙。
钟山道:“明日我来找你,有重要事情商议,此刻不便详谈。”
“巧合的是,我也正有事寻你。”程铭道。
钟山好奇:“何事?”
“明晨,陪我一同前往程氏族,有一出好戏待观。”程铭笑道。
钟山虽不解,却同意了,二人约定翌日相会。
挂断传讯符后,方芮佳开口:“刚才那位是......”
程铭向方芮佳讲述了钟山之事,自然也提到了钟山与钟氏族的深仇大恨。
然而,方芮佳的眉峰依旧紧锁,无法舒展开,她沉声道:“你务必谨慎,他或许是钟家布下的棋子,特地来潜入你的世界。”
程铭感到一阵匪夷所思,最终回应:“如果钟山真是钟洪手中的棋,那我无言以对,钟洪的算计深不可测,我初至金陵便与钟山相识,我不相信他能策划到如此境地。”
接着,程铭与方芮佳他们又商议了一番,说是讨论,实则方芮佳在劝程铭避免与钟家正面冲突。对此,程铭只是淡然一笑,然后他们便安寝了。
拂晓时分,钟山已来到董家府邸。
他对程铭说:“你昨日造访钟家,已然彻底激起了钟洪的敌意。昨晚我安置在钟家的密探传出消息,钟家已派遣人手前往魔法之都,打算捣毁你的产业。”
程铭仅以一声轻应,随即带上钟山一同登车,钟山困惑地盯着程铭。
“你不担忧吗?”钟山问。
程铭摇头,微笑道:“有何可急,我的朋友们都在魔法之都,凭钟家那点伎俩,还没本事撼动我在那里的根基,只怕他们自己会踏入困境。”
听到这里,钟山不禁被逗乐,接着他疑惑地问:“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程铭看着钟山,回答:“程家,看一场好戏。”
钟山满面困惑,直至抵达程家大门,他惊讶地发现钟洪的马车竟停在门前。
钟山震惊地喊出声:“钟洪来程家了?”
程铭点头。
“你怎么会知道?”
程铭微笑着说:“推理出来的。”
程铭历经千年沧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有人急躁冒进,有人势利眼,有人异常冷静...
一见到钟洪,程铭便明白他是那种“受辱必报”的人。
昨天他向钟家送钟,饮过彼岸花茶安然无恙,最后还打伤了钟洪派来的人,并让他们给钟洪带去挑衅的话。
身为钟家未来的继承人,钟洪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实际上,从昨天钟洪命令仆人端来彼岸花茶那一刻起,程铭就知道钟洪是个按捺不住的人,简单来说,就是坐立不安。
程铭领着钟山步入程家府邸。
以往的程家大院总是有花匠、仆人或管家穿梭其中,而今日的程家一如既往的冷清。
程铭熟门熟路地带钟山来到大堂。
程家大堂里坐满了家族高层,程老爷子面色铁青地坐在最高处,钟洪带着几位钟家人坐在一角。
大堂内静得出奇,仿佛双方的交谈陷入了尴尬的僵局。
就在这时,程铭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聚焦。
看到程铭现身,钟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变得更加冰冷...
当克罗洪瞥见程铭身后的钟山,嘴角漾起一丝微妙的笑意。
他原本以为是谁,原来竟是那个久已被驱逐出钟氏血裔的流放者。
昔年,钟山仅是钟氏一族的庶出子嗣,不受生父眷顾,常遭苛责鞭笞,直至最后被无情地逐出家族之门。
在钟氏族人的眼中,钟山如今的辉煌全赖于挂靠家族声誉的虚名。
\"庶出子终归只是庶出子。\" 克罗洪心中暗自思量。
钟山望向克罗洪,双眸交汇的瞬间,他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而冷峻。
若要论亲属关系,克罗洪算是钟山的兄长,同父异母。在钟氏的时光里,克罗洪屡次欺凌钟山,只因他是庶出的身份。
程氏家族的长辈见到程铭到来,面容毫无波澜,既未邀他入内,也没让他离开,仿佛视程铭为空气一般。
程铭携着钟山自行坐在程家大殿的一隅。
克罗洪起身,笑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没料到程氏竟藏有一条待飞的雏龙。\"
\"昨日程铭造访我钟氏,我们交谈甚欢,可说是忘年之交。看在我俩的情分上,还请程氏长老答应此事。\"
闻言,程铭皱眉,微微侧首,向程兴言询问:
\"兴言叔,这老狐狸提的是何事?\"
程兴言回应道:
\"克罗洪一大早就提议两族产业联姻,共襄一桩大计。他还声称,此计划所有盈收,钟氏一族将毫不染指,尽数赠予程氏。\"
\"程氏长老疑心其中有诈,故未应允。此时恰好你来了。\"
程铭点头,呵,还以为克罗洪有何高招。
无非是想借项目让程氏蚀本而已。
这等伎俩早已在几百年前就被程铭玩得滚瓜烂熟,没料到克罗洪仍沉迷于此类卑劣的手段。
失望之情在程铭的脸上流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