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懵逼的还要数慕容延钊,好好的一场军事演练,硬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差点让陛下陷入险境。倘若知道是谁干的,慕容延钊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以谢其心头之恨。
李继隆的速度还算快,没多久就查到这名刺客是柴宗训身边新进的宫女,与她同一批进宫的还有几人,而这些人都是太后特意挑选,派来服侍柴宗训的。
“你是说她们皆是母后安排的人?”柴宗训一脸不可置信,符太后根本没有理由会对他不利,此事一定还有内情。
“确实如此,臣查到与此女同一批进宫的人还有不少,就将她们全数拘押,仔细审问,她们都说自已是太后派来服侍陛下的。”
李继隆也不相信符太后会对柴宗训下手,但太后那里,还得陛下亲自去过问,自已去的话恐怕会被有心之人揣测陛下与太后母子不和。
“先将此消息压住,待朕问过太后再做定夺。”
“臣遵旨。”
绝对不可能是符太后,柴宗训十分笃定。作为柴宗训的嫡母兼小姨,符太后没有杀他的理由,恐怕是有人从中作梗,离间他们母子的关系,祸水东引。
柴宗训借着给符太后请安的名义,与她将此事说开。
“实不相瞒,这些宫女确实是哀家精挑细选过后,派到陛下身边服侍的。但哀家万万没有想到其中竟有刺客,看来是有人想借哀家之手除掉陛下。”
符太后虽说答应了柴宗训晚些大婚的请求,但还是费心费力找了些容貌娇丽的宫女往他身边送,其中寓意自然不言而喻。符太后确实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借她的手,想对柴宗训不利。
“母后不必介怀,此事朕确信不是母后所为,也相信您的出发点是为了朕着想。不过,朕想知道这个想法是母后您自已突发奇想,还是有人在您身边说了什么?”
“并无他人,确实是母后一人的想法。母后想着陛下既然先不大婚,总该有人在身边伺候,也能在陛下为朝政之事感到烦闷时,多一个人嘘寒问暖。”
柴宗训一听,符太后这条线算是断了。无论是符太后自已不愿意说,还是确实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柴宗训现在只能让李继隆去查一查刺客的底细,看看能否有什么新的发现。
几日后,李继隆将查到的线索向柴宗训禀告。刺客出身洛阳,此前从没有来过汴京,也是第一次进宫,家中父母早逝,已无他人,故才被选入宫成为宫女。
“臣已核实过了,身份属实。不过臣以为,刺客背景越简单,幕后之人就越狡诈。为陛下安危计,臣请将这批宫女逐出宫中,遣返原籍。”
柴宗训也觉得此事透着古怪,但就是一时抓不到那个线头,只能先按李继隆说的,将这批新进宫女逐出宫去。
“刺客一事,我在明他在暗,不如先放一放,让对方松懈下来,他们一定还有下一步动作。霸图,你与郭守文几个时刻盯紧了,外松内紧,此人一日不除,朕一日不得安眠。”
“臣明白。”
汴京城内一处宅子中,一女子正跪坐在蒲团上,对着眼前的佛像诚心祈祷。但她的眼神无半分善意,尽是仇恨杀意,表情阴狠扭曲,嘴里还念叨着柴宗训的名字,仔细一听,“为什么你没有死……柴宗训你怎么不去死……”
昭武八年初的这场刺杀,最终随着刺客的死逐渐沉寂了下去。但平静的湖面下暗藏的风险,还未彻底消散。